後指使這幾人步行進村。
畢竟入村的路口過於狹窄,車子開不進來。
幾個男人穿的都是軍用靴,在泥濘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幸而喬莞今天穿的是球鞋,要跟上他們不難。
越往裡走山林越茂密,直到進入村口,喬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路旁的那幾棵古樹。
百年古樹枝繁葉茂,屹立風中,粗大的枝幹看起來需要數人合力才能抱下。
“咔擦”一聲,金作非踩碎了一塊已經發黑的木板,他站在村子的正門口,放眼望去。
雖然整個村落的道路街巷,房屋結構仍在,但百年過去,早已是殘垣斷壁、荒草橫生……
有陰風稀稀拉拉的在山林間遊蕩,偌大的一個村莊內,一片死寂。
不過這倒算不得什麼,幾個男人出任務的時候,哪裡沒睡過?不過是瞧著今夜春雨綿綿,冷風徐徐,才想著找一處瓦片遮頭。
“走。”金作非張羅著讓人找個結實的房子,好生火煮飯,他們帶了點熟食,只要熱一熱就能吃。
可剛走了兩步,他的屬下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只除了喬莞。
我們的喬莞同志天生一雙陰陽眼,看的東西自然與他們不同,如今她站在路中央,眼瞅著有車,有馬,絡繹不絕的從她身旁經過。
貨郎挑著扁擔,搖搖晃晃的在那吆喝。
——磨剪子嘞,戧菜刀……
——臭豆腐,辣豆腐……
——江米小棗兒……
而在一片吵嚷中,路旁一個穿著花棉襖的老頭兒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頭很瘦,穿得也很奇怪,明明是春天,卻穿著一身紅彤彤的花棉襖,臉上細紋不少,一條一條的橫在眼下和額頭上,看上去彷彿能夾死飛過的蒼蠅。
喬莞直勾勾的盯著他在那捏泥人,看著一團黃泥被他左捏捏,右摸摸,很快就成了一個小娃娃的模樣,頓時覺得新奇,眼睛一旦黏上就不走了。
“愣著幹什麼?!”金作非陰沉著臉過來拽她,拽得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可儘管如此,喬莞那雙眼睛卻仍舊未離開原來的方向。
金作非望著空蕩蕩的大街,心中不解:“看什麼?”
喬莞指了指老頭的方向:“那個老爺爺,捏泥人……”
這話恰好讓路過的強子聽了去,環視周圍荒蕪的村落,他心中更毛了。
“金爺,這個村子一定有問題,咱們趁著沒出事先走吧,大不了今晚在車上將就一晚上?”
金作非踹了他一腳,他們願意將就,他可不樂意讓他們看活春宮。
“這個傻子神神叨叨,你信她作甚?”
說白了金作非就是起了色心,打算今兒個找個有蓋頭的地方好好享用一旁的少女。
於是他粗魯的拽著喬莞往裡走,找了一間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房子落腳。
金作非帶著喬莞進屋,幾人找的是一家標準的三合院子,除了牆體屋瓦破落了些,床褥被套,鍋碗瓢盆一樣不少。
金作非覺得自己走了大運,沒想到能找到這麼好的房子。
床上的被褥雖然破舊了點,但一張床好歹還算完整,而且看起來很結實,再讓人把房間打掃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睡袋扔在床上,覺得今夜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可他剛回頭想與喬莞說說話,卻看到她兩眼光光盯著自己。
他摸摸下顎處的大鬍子,裂著一口白牙:“別急,這房子看起來不錯,晚上我會好好疼你的。”
喬莞聽不懂他的話,只覺得面前的房子破舊得可以,連他放睡袋的床板,都已經發黴了,靠牆那一處還有一個大洞,他就不怕晚上睡著睡著,掉進去?
金作非凡人肉眼,自然瞧不真切。
他也吃準了喬莞跑不掉,於是再沒理她,徑自出去吃飯。
這時,院子裡的火堆已經升好了,“啪嗒啪嗒”的火苗在空氣中躥起、炸開,燒得一群男人的臉色發紅。
天幕黑漆漆一片,陰雲一片片在村落的上方重疊。
喬莞仰著腦袋,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只能雙手抱著胳膊,眼巴巴的望著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樣。
她很餓,但是食物有限,必須是這幫男人吃完了,才輪得到她。
當“黑麵神”的臉又一次在腦中浮起,喬莞委屈的扁扁嘴,她長這麼大,哪受過這種委屈?家裡的男人再壞,好歹沒讓她餓過肚子,可是……
他在哪?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