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雙眸亮晶晶的凝著他。
他愣了下,剛想對她說這個比喻打得不恰當,可之後又是一頓,漆黑的目光驀然變得更為深沉。
領地……所有物……
她在告訴他,她是他的人。
喬莞臉蛋紅了紅,心想我都說得那麼白了,他沒道理聽不懂,再聽不懂……她就不說了。
隨後,喬莞就跟個無尾熊一樣爬到他身上,輕輕蹭他的面頰,語中略帶不滿的抱怨:“佛爺爺都說了眾生平等,既然哥哥往我身上留了味兒,我也不能吃虧……”
她說到做到,嘟著小嘴去蹭他的唇,男人的唇畔雖然是冷的,但氣息灼熱,在她自投羅網的那一刻,便像荒漠中遇到水源的旅人,迫切的含住她的嘴,輾轉反覆,肆意索取。
喬莞突然有點後悔,好像她開了個頭,就沒法喊停了,直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童音。
爺爺,姐姐在做啥?
老頭兒輕咳一聲,連忙捂住對方的眼:小孩子別看。
喬莞的臉色又“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隨即板著臉將他推開。
“先……先辦正事。”她氣喘吁吁的說,一垂眸才發現自己正雙腳懸空,被他抱在懷裡。
他不動如山,低頭又想親她。
喬莞連忙捂著他的嘴:“琅哥,這些人身上有我的相片。”
她見他停下動作,又補了句:“說起來,你還記得回老家那次嗎?我學生證上的照片就是在那時候掉的,會不會是……嗯,我的意思是,你師傅的死會不會與這幾個人有關?”
畢竟是長輩,喬莞沒敢亂說一個已故之人的壞話,但心中仍是堵得慌,那老頭見勸不動傅天琅,故意撕下她的一寸照,明擺著連她都要一起拖下水。
這麼一想,喬莞連心底連一絲絲敬意也沒了。
他害了她不要緊,她只怕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人陷入這潭渾水。
傅天琅聽罷,雙唇頓時抿成了一道薄薄的刀刃,原先收斂的殺氣也跟著冒了出來。
喬莞見他拾起軍刀,眼中寒芒直晃,心下一驚,連忙環住他的胳膊。
“別,別。”
殺人可是重罪,何況他身上揹負的人命已經太多,在這股陰煞沒有完全化去的時候,她不希望他再造殺孽。
“……這次讓我來。”她說著正要從他懷裡出來,誰知胳膊一緊,對方重重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重重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傅天琅眉頭深擰,眼睛瞬也不瞬的凝著她:“去哪?”
喬莞輕嘆:“放心,我哪也不去。”
他仍是不放,上一次放手,他等了一年,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鬆開她。
喬莞心中一軟,掌心輕輕的覆上他的手背,抿嘴笑道:“唉,你高興牽著,就牽著吧。”
話落她帶著他上前兩步,空出的一隻手對著空氣揮了揮。
隨即,漫天的霧氣漸漸變得稀薄,直至完全消散,露出了一眾鬼民。
這一村村民約莫有百來號人,如今整整齊齊的站在喬莞面前,眼瞅著她從兜裡取出一塊小木牌,紛紛跪地叩拜。
“大人……”
喬莞被叫得有些不習慣,此次回來,她已經成了地府的正編鬼差,雖說地位仍舊不及黑白無常,但手裡多了一塊百鬼令,能夠在危急時刻召集百鬼,任她差遣。
既然能號令百鬼……喬莞想了想,她也算是升了官,怎麼的也得好好利用不是?
於是她蹲了下來,和穿著紅棉襖的老頭商量道:“村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行個方便……”
老頭驚得合不攏嘴,連忙跪下:“大人儘管吩咐,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喬莞笑眯眯的搖頭,一臉好商量的道:“不用這麼嚴重,就是……我瞧著吧,這群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看看他們滿身殺氣,從前一定壞事做盡。”
村長連連點頭稱是,這群人殺氣確實濃重。
喬莞看著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而今兒個他們不走運,誤打誤撞的入了這片村落,然後……迷路了……”
老頭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大人說得是,這群窮兇極惡之徒不請自來,入了我村,卻不幸被困於迷障當中,至此往後,再也遍尋不到歸家之路。”
喬莞滿意的回頭,默默瞥了眼已經中了鬼打牆的金作非。
看他在原地繞圈,嘴中罵罵咧咧,心頭徒的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