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要,但同樣的,我的丈夫對我來說,也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唯一,假如神龍不願相助,我定不勉強,我們這就離開,往後也絕對不會踏入此地一步。”
喬莞說著,邁開步子,作勢要往裡走。
“慢著!”蛟女撇撇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誰和你說我能替他化煞?”
喬莞愣了下。
“你一定被人騙了!”蛟女抿著唇繼續道,“我承認我們蛟龍一族裡確實有惡類,它們天性對龍族心存怨恨,四處屠害生靈幹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但我不同,我是一條修行千年的螭蛟,為了化龍必須積累陰德,所以從不殺生,剛才之所以攻擊你,也不過是想把你們趕走罷了。”
確實,喬莞從一開始就發現這條“大蛇”身上並沒有血腥味兒和煞氣。
“你現在明白了吧,假如我替他食煞,不過是將他的惡氣轉移到我的身上來,到時這些惡念將會跟我一世,我的修行也可謂功虧一簣,往後也再
謂功虧一簣,往後也再無法化龍成仙!”蛟女一臉難色。
聽了這話,喬莞一顆心又開始忐忑了,但她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
“神龍的意思我心中明白,但小的實在沒辦法,你另請高明吧。”喬莞頭也不回的走,拾起落在湖邊的袍子便拉著傅天琅離開。
一路走出山洞,那蛟女則一直紅著眼跟在兩人身後,其實拿蛟的萬年壽命來看,她不過是一名心智發育不全的小姑娘,天真得很。
望著喬莞決絕的背影,她時不時看一眼手中的平安結,幾百年過去了,繩結上早已褪了色,假如不是原主人細心的珍藏,相信以她那粗糙的手工,平安結一早就壞了……
蛟女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啼哭起來,她想念他,唸了幾百年,本以為人死成空,他一定早已投胎轉世,並將她這條小小的螭蛟遺忘,她也終於死心,安心的潛在湖底修行,可誰知他原來並沒有轉生,而是成了地府的鬼差,甚至一直帶著她當年親手做的平安結……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她在等他,為何從不與她相見,甚至連來看她一眼也不曾?
蛟女哭得嗓子都啞了,終於大喝一聲叫住他們:“我答應替他化煞便是!但你也不能騙我,當他煞氣完全清除的那一日,你必須將戴明明帶至我面前!”
喬莞那顆心登時咯噔一下,回過頭來問:“此話當真?”
蛟女撇撇嘴,碧色的眼珠子裡顏色又深了些:“我們蛟氏一族雖然名聲不好,卻不像你們凡人天性狡詐,我從不說謊,答應的事必定會做到!”
喬莞連連點頭,與蛟女三擊掌,算是落了承諾。
但事後喬莞又想,此蛟為了見弱書生,竟連化龍的機會都放棄了,反倒是她自己,心中根本沒底,她也沒那份本事能跟判官要人,頂多是守株待兔,又或者在陰曹中漫無目的的尋找,總之……
凡人確實狡詐,她欺騙了她。
而在回去的時候,喬莞腦海中冷不丁的浮現弱書生當日的神色,他來取傘的那日她曾經問過他如何除煞。
照理說他與蛟女相識,一定知道蛟龍食煞的事,卻掩著不肯說,許是用情至深,出於保護才會這麼做吧。
至於兩人那一段故事,喬莞摸摸鼻子,她管不著,但假如蛟女真能替傅天琅除煞,她會盡最大的努力替她把弱書生找出來。
——
回到李家的時候天色還未全亮,喬莞原本累了一夜,身體應該疲得很,但只稍想到自己積壓了將近一年的大石終於落下,她又興奮得睡不著了。
洗完澡,她照例上床和老公黏糊。
這幾日因為李宗堂的關係,傅天琅體內的陰煞已經有所收斂,她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靠近他,與他親近也不再有如墜冰窖的感覺。
傅天琅擱下看了一半的書,打從她上床的那一刻,一條勁實的胳膊已經攬了過來。
喬莞順勢趴上他的胸膛,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烏黑的眼珠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看起來心情不錯。
“高興?”傅天琅若有所思的瞥她一眼。
喬莞對上他探索的瞳眸,興致勃勃的點頭:“琅哥,你難道不高興嗎?我可以為你生孩子了。”
她說完小臉立即一紅,這麼沒羞沒躁的話,她也只敢當著他的面說。
傅天琅聞言,心中一動,抬手愛憐的撫摸上她的臉。
靜靜凝望她的眼眸,朦朧的月光裡,那小小的一團承載的是他兩世的痴戀。
“莞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