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藉著真祖獨有的回覆力,傷口已經漸漸癒合,輕輕的用手拭去了滲出的血跡,衛宮士郎的目光落在了娘閃閃手上的金色長弓“沒有考慮到除了王之財寶以外的狙擊,這次的確是我失策了。”
坦然地承認著自己的失算,目光中卻沒有那怕一絲的動搖,顯然,這次的失策對衛宮士郎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倒不如說,以一記擦臉而過的赤原獵犬換來娘閃閃王之財寶的使用上限,這次他已經可說是賺大了。
彼此都留了手,這是無庸置疑的。
假如衛宮士郎在娘閃閃應付金色激流時突襲的不是王之財寶而是她本人的話,恐怕現在這場戰鬥早已結束了。
同樣地,假如娘閃閃在剛剛瞄準的是衛宮士郎的身軀的話,就算是有著真祖的過人回覆力也好,衛宮士郎恐怕也未能免於重創。縱使不至於瀕死,但是想來在一時三刻之間還是會對戰力有所影響,而在這段時間之中,娘閃閃同樣可以乘勝追擊,再下一城!
只是,雖說是彼此都留了手。。。當中的先後次序,卻是奠定了彼此的行為意義上的不同。
正正是因為衛宮士郎在最初的時候沒有朝著娘閃閃發動攻擊,所以娘閃閃才能夠緊接著故意在瞄準的時候往偏一點放箭,這一點,卻是包括兩人在內的在場眾人也心中有數。
“我的王之財寶,大概還餘下六次左右的使用機會。。。”情知對方釋出好意在先,她回敬在後。雖說對於衛宮士郎顯然地顧著她,處處以不傷到她為前提出手,娘閃閃的心裡的確是感到一陣甜滋滋的。但是老是被對方佔著上風的,作為一個自傲著的王來說,她的心裡也滿不是味兒。欣喜與不甘,好奇與自負,高興與不快。。。千般的情感,充斥於心中,最終就只化作輕輕的一句“接下來我會一口氣地用盡王之財寶的使用限制,就在這幾回合決勝負吧。假如我用光了六次的王之財寶你還站在這裡的話,那就算你贏好了。。。。士·郎·。”
櫻唇微張,說出的,卻再也不是半人,工匠之類的外號,而是實實在在地叫了對方的名字。這,在娘閃閃的成人姿態下,卻是史無前例的做法。
第一次聽到對方以本名稱呼自己,同時,也是繼恩奇都之外,第一次聽到娘閃閃居然以全名稱呼別人。衛宮士郎微微一怔,隨即訝然失笑道“我自是求之不得了。。”
“可別高興得這麼早!”眼見衛宮士郎的臉上已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笑意,娘閃閃立時就白了他一眼,板起臉道“就算是在我的允許之下也好,你打壞了我的王之財寶也是事實。在戰鬥結束之後,你可得給我負起全責,給我小心翼翼的修好它。。。明白了嗎?!”
“唔。。。這個當然。”
“嗯,這就對了。”看到衛宮士郎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浮現出來就混雜了三分的不知所措,娘閃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念一想,又不禁噗哧一笑,心中的戰意卻是已經消失了不少。
這,同時也是自從聖盃戰爭開始,與衛宮士郎再會以來,她的俏臉上,第一次展露出的笑顏。
“王的稱呼,轉了呢。。。”默默地把一切收歸眼底,遠遠地站在一旁的恩奇都,用宛如囈語一般的聲音說道“能夠讓王連著自稱都換掉,就連我也沒有做到這一點呢。士郎先生。。。”
一直以來,娘閃閃都以最古之王自居並且自傲著,就連對著唯一的摯友恩奇都時也不例外。然而,她此刻卻對衛宮士郎破例了。當中的變化和原因,想來就是娘閃閃本人也未必能察覺吧?
只是,作為陪伴娘閃閃多年的密友,恩奇都卻可說是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娘閃閃之所以會在對著衛宮士郎時把自稱也換掉,背後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衛宮士郎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使娘閃閃在面對著他時,就連在潛意識當中,也不想把他放到在她本人的地位,而是把他放到了和她同樣重要,甚至比這更甚的位置!
友人與戀人,前者或許不比自身卑微,但更多地也只是與自身並列,後者卻是著著實實地能超越自身的存在。
假如說,友人與友人之間是能夠以得知對方的性情為前提,去接受對方的一種關係的話,那麼在戀人與戀人之間,更常見的,就是為了對方而甚至不惜改變自己的習慣。縱使,那是一個自己本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習慣。
輕輕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習慣上的改變,蘊含著的又是何等的心思?。。。。
也就只有多少年來,一直伴在娘閃閃身旁的恩奇都,才能看出這一絲的變化,背後到底帶著什麼樣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