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記憶沒有相連的緣故,上兩世的我連聖盃戰爭是什麼都不知道,可以說是真真正正莫名其妙地被捲入聖盃戰爭之中,所以就如妳所見,那時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第一次。。。就是因為我只是一個不成器的魔術師,所以我只能看著妳被此世之惡吞噬而無能為力,隨後不久我亦被幹掉了。第二次。。。也是因為我只是一個不成器的魔術師,所以我沒有能力協助妳和我的友人,只能眼白白地看著她和妳兩個人步入黑暗之中結束一切。。。連續兩次眼睜睜地看著重要的人在眼前死去而無能為力,在繼承了記憶之後,我的感受妳能想象嗎?”
說到心中的痛處,不自覺地便用上數倍的力氣緊握拳頭。
一貫以來的冷靜彷佛從不存在,衛宮士郎第一次地失去了名為理性的思維能力。
情緒幾乎全面失控,就連指甲入肉也不自知。。。紅色的鮮血沿著衛宮士郎的手緩緩流下,然後滴到地上去。
“。。。我是知道的。妳想說其實我根本沒有需要把妳看得這麼重要。。。但是我做不到!換作是妳的話,能夠將高文騎士他們從心中現在的位置拋除嗎?即使在名義上只不過是君臣主僕,妳也不會把他們視為純粹的工具吧?這一點我也是一樣啊!即使只會是短時間的相聚也好,我也沒有辦法把妳當作是無機物對待啊!”
“。。。。。。。”
“saber妳也是很清楚的。。沒有人能夠在一夜之間從普通人變成強者,也沒有人能夠在無驚無險的情況下便成為英雄。實力的提升,背後付出的不僅僅是時間,同時也需要付出努力和風險。我能夠從連一個從者也無法對抗的普通人變成現在能與英靈本體匹敵的人物,妳知道我下了多大的苦功嗎?”
縱使是對著同為上輩子保護不了的遠坂凜和間桐櫻時,情感也未曾像此刻一樣失控得那麼厲害。。。
對於心中所說的話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多年以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內疚與使命感,此刻就好像被引爆的炸藥一樣,不吐不快。
衛宮士郎頓了一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嘗試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由於世界的執行出了點問題,我得以繼承了前兩世的記憶與能力。揹負著兩輩子份量的不甘與內疚,揹負著刻骨銘心的悲痛,一直以來我都在想辦法不斷變強。這一世,我在十歲時便放棄現代社會的安穩生活離家出走了,為的是想要招惹上別的強者,藉著實戰交流又或者是生死決戰來突破自我。就這一點來看,我可以說是相當成功。受傷的次數和實戰特訓的次數我已經忘記了,反正也數不清。。。重傷垂死的經歷大概是六次左右。。。當中有兩次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的話,我已經死掉很久了,更別說活著回到這裡與妳再次相遇。”
“。。。。。。。”
“我不是那種追求武無止境的強者。縱使只是相處了幾天,妳應該也察覺到我沒有這種鬥心和決意。。。之所以不惜跨越鬼門關都想變強,就是為了保護妳們,能夠讓自己在接下來的聖盃戰鬥之中發揮作用而已。。。”聲音中流露出前所未見的軟弱,衛宮士郎疲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當作是我求妳好了。。。我也沒有說從此以後一切的戰鬥都由我自己解決。。拜託妳了,讓我守護妳們到最後一刻吧。。。好嗎?。。。”
一百二十六-漸漸走近的兩人
“。。。士郎,已經睡著了嗎?”
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外面的天色早已入夜,顯然已經是三更半夜的時分。
衛宮士郎就這樣一直地坐在她的身旁,呆呆地把頭埋在雙臂之間,半句話都沒有再說,只是在靜靜地等著。。。等著。。。
或許是因為把積壓在心中數十年以上的情感一口氣釋放出來的緣故吧?
在把真摯的情感流露無遺之後,難以形容的疲累從四方八面湧上他的腦袋。。。。從最初的昏昏欲睡,漸漸變成半醒半睡,最終,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衛宮士郎就這樣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此刻。。
攝手攝腳地走到了衛宮士郎的身前,saber半蹲下身子輕輕的撥開衛宮士郎的劉海,露出來的是一張無比憔悴的俏臉。
他。。。真的累了。
十數年以來,一直被前兩世的宿命緊緊的壓著,就連做夢被回憶的鎖鏈捆綁束縛,無法自拔。。。
對於誰也救不了的內疚。。。對於只有自己得救的自責。。。對於saber她們死在眼前的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