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但言語中透露出一個令蘇芒十分意外的訊息——張翠山一行人還沒上山。
一直以來,蘇芒只是悶著頭練功,對自身實力並沒有一個精確的估計,所以往往低估了自己。事實她和玄冥二老已差不太多,倘若真要拼命,多半還能拼出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俞蓮舟是張三丰座下武學修為最高的弟子,仍不大及她,連她都在對掌中受傷,俞蓮舟更不必說了。
俞蓮舟傷勢不輕,殷素素因掛念兒子而生起病來,三人傷病在身,又被人圍堵截擊,行路速度自然慢得很。蘇芒第一天便趕到了他們頭裡,自己還茫然不知呢。
莫聲谷性急,立即帶張無忌去見宋遠橋,蘇芒無奈之下也跟了過去。可巧這幫客人來意不善,乃是謝遜的仇家,聽說和謝遜一起失蹤的武當張五俠迴歸中原,急忙上武當山來興師問罪。宋遠橋正和他們虛與委蛇,孰知莫聲谷拉著個孩童急匆匆衝了進來,大聲嚷嚷道這就是五師兄的親生愛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遠橋的驚詫莫名是不必說了,那幾位來客更是像打了雞血一般,其中一人更是大踏步走上前去,厲聲向張無忌道:“你爹孃呢?躲著不敢見人麼?”
莫聲谷、宋遠橋和張翠山是同門師兄弟,在張無忌看來卻只不過是兩個陌生人而已,他一下子躲到了蘇芒背後,似是尋求庇護。蘇芒面對玄冥二老都照砍不誤,何況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伸手隨意一帶,把那氣勢洶洶的問罪者摔了個跟頭。
她一出手,把仇恨牢牢拉在了自己身上,那幾人原本也不是什麼飽讀詩書的君子,嘴裡立刻不乾不淨起來,瞪眼問這女子是武當的什麼人。莫聲谷此時終於意識到先前的行為太過魯莽,尷尬地給雙方做著介紹。
年輕人心思本就多變,蘇芒更是把翻臉如翻書做到了極致,和宋遠橋含笑打過了招呼,轉身怒斥道:“欺軟怕硬,為難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其實這四人為難張無忌之前正在為難宋遠橋,說欺軟怕硬還真是冤枉他們了,但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怎麼可能去和人家講道理?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為首的人當即指控武當派仗勢凌人,包庇殺人兇手。
蘇芒冷笑道:“武功不高,扣大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宋遠橋也沒想到這仕女畫般的少女一張嘴就得罪人,只得硬著頭皮接住了她的話,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總算暫時安撫住對方,讓他們先下山去,日後自有交待。蘇芒見他開口,倒也不多事,笑吟吟地在旁邊等著,一直等到事情結束,才一五一十地把張無忌的事講給了這位武當代掌門聽。
蘇芒講完,又輪到張無忌,他年紀雖小,口齒倒也清楚,兩下里嚴絲合縫,再無可疑之處。宋遠橋立即站起身來,替五師弟夫婦謝過她的救命之恩。蘇芒笑道:“謝是不必了,不過我有要緊大事想跟張真人說,不知張真人方便麼?”
宋遠橋躊躇道:“這個……家師正在閉關,姑娘可否等上四天?四月初八是家師壽辰,他老人家必要出關與賓客相見,姑娘也請留下喝杯水酒。”
蘇芒苦笑道:“是真的要緊大事,不然我沒事找事,騷擾張真人的清修嗎?”
宋遠橋奇道:“宋某雖不敢和恩師相提並論,武當山的大小事務也還做得了主,姑娘若是著急,何不跟宋某說了?”
蘇芒心知要見張三丰沒那麼容易,若是拉下臉面撒潑大鬧,只怕張三丰不出關也得出關,可惜她並非這種人,遂輕拍了下張無忌道:“這孩子跟我爬山爬了半天,讓他先去歇著吧。”
張無忌叫道:“我不累!”
蘇芒笑道:“乖,姐姐有話不能讓你聽到,才叫你去休息,非要說這麼明白嗎?”
莫聲谷忍不住大笑起來,領著滿臉不情願的張無忌轉出了會客的正廳,宋遠橋目送他們出門,皺眉道:“姑娘現在可以說了。”
蘇芒微笑道:“宋大俠當然知道,令師弟張翠山已攜妻兒迴歸中原,卻不肯說出謝遜的下落,引起一場偌大風波。”
宋遠橋略一頷首,只聽蘇芒又笑道:“這事雖然棘手,卻是等日後才要操心的麻煩,我想和宋大俠和張真人說的,是十年前的事情。”
饒是宋遠橋修為深厚,也不禁心中一凜。十年前,武當派張翠山、天鷹教殷素素、殺人如麻的惡賊謝遜三人同時在王盤山上失蹤,唯有天鷹教壇主白龜壽倖存。白龜壽至今閉口不言,明擺著想獨吞那屠龍刀的線索,其他人也無可奈何。
張翠山失蹤,對武當本就是極大的打擊,偏偏還有少林僧人找上山來,直指張翠山滅了江南龍門鏢局滿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