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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或者死亡的那一天。”

她的話說得非常溫柔,但像是和傳鷹他們說話一樣,沒有商量的餘地。柳隨風居然也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更未曾試圖更改她的決定,遲疑了一刻方道:“那麼我呢?”

蘇芒倚在他身上,差點笑出聲來,但她很快抑制了笑意,半是撒嬌半是嚴肅地說:“十絕關構造與戰神殿差不多,是個潛修天道的好地方,所以令東來才選了那裡。謹慎起見,你不能和我一起進去,而且你也未必能夠忍受得了空無一物的寂寞。”

柳隨風饒有興趣地凝視著她,卻聽她道:“你可以考慮參與這裡的反蒙義軍,我覺得你對那位祁小姐有興趣很久了。”

167、第一百六十七章

七月一日;思漢飛率崔山鏡、白刃天等人抵達杭州城,卻撲了個空。嶽冊早已交到龍尊義手中,其中載有岳飛設定的四個隱秘兵器庫位置,復尊旗眾人商議之後;決定撤出這個是非之地,先尋找兵器庫,再回廣東一帶招兵買馬,共商大計。

思漢飛本來還想拔起復尊旗的據點;可迎接他們的;只有卓和僵硬了的屍體。

“要玩義軍得快點了哦,晚了恐怕錯過好時機。”蘇芒吐槽道。

嶽冊是宋室最後的希望,天下人人觀望,儘管這個希望看起來很不靠譜。龍尊義得到嶽冊後;地位肯定水漲船高,成為一個眾望所歸的物件。她甚至還拿他和柳隨風打賭來著,賭這人一年中能吸引多少軍隊。

龍尊義年近五十,是個身形奇偉的大漢,外表倒是很像領袖人物。她臨走前見了他一面,私下裡覺得他有些令人失望。一想到這人會自我膨脹,好大喜功,被蒙人內奸一葉蔽目,就覺得“果然如此”。

從八師巴到傳鷹,全部心知肚明,宋室的氣數已盡,一切的努力不過是迴光返照。蘇芒同樣這麼認為,因為她始終不曾見到一個合格的英雄或梟雄,甚至沒有能夠和李沉舟相提並論的,更別提絕無神那種強者。在自己人的群體裡都不能服眾,遑論一統中原?

也許可以從草莽中發掘,可惜,蒙古汗國還在膨脹,已經來不及了。

但不論頭腦,龍尊義的身份擺在那裡,柳五若真有用這事打發時間的興趣,須要早作打算。如果能以一人之力延續國祚十幾年到幾十年,不提有什麼意義,至少可以成為以後的談資。離十絕關開關之日尚有半年,她不會為祁碧芍出力,卻不介意幫柳隨風的忙。

對此,柳隨風沒有明確表示什麼,不過蘇芒覺得他有點心動。歸根結底,在他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神州奇俠裡的人和事。破碎虛空的時代與神州奇俠太接近,南宋一百五十年便宣告亡國,中間戰亂頻發,他不心動才怪。

他們也沒在杭州待多久,事實上,離開的時間還要早於復尊旗。

傳鷹還是那種洞悉世事的態度,既像浪子,又像哲人。他和祁碧芍之間似乎仍然發生了應有的不愉快,一個想隱居名山大川,一個想抗敵救國,雖然彼此有意,終是無法相伴。蘇芒對此也不好說什麼,裝作不知道,只覺那些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還有魚和飛鳥的小清新故事,都很適合拿來形容這一對。

於是,祁碧芍親自去尋找兵器庫,傳鷹卻走了一個相反的方向——他選擇與蘇、柳二人同行,前往西域,親眼一睹十絕關的風采。

自杭州西門出城,一路西行,連續渡過黃河、長江兩條大河,跨越大半個中國,沿著祁連山的南部山脈深入沙漠,從託來南山來到疏勒南山,站上疏勒南山的觀日臺,才能看到圖中所示,疏勒南山對面高峰的山腰。

十絕關就在那裡。

蘇芒其實明白柳隨風的態度,此去生死難料,要麼成功破碎虛空,要麼化作十絕關中的枯骨。柳隨風向來愛憎分明,面對看得上眼的人,對方怎麼做都好,若是看不上眼,則動輒得咎,永遠棄之如敝屣。當然,他看得上眼的實在不多。

她有幸成為這不多的人之一。柳隨風不去復尊旗趁虛而入,對這件事一直不置可否,無非是想多陪她半年。

但她自己有另外一種想法。留戀的時光越長,分別時就越困難,如果她真的死在十絕關裡,柳五一定會非常難過,大概不會像李沉舟裝死時的萬念俱灰,但仍然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與其那樣,不如儘量看淡眼下,等她脫胎換骨時再說。

由於路途遙遠,地面不熟,到他們真正站上觀日臺的時候,已經是離開杭州的近兩個月後。萬里迢迢,期間厲工並沒追來,不知是錯過了還是放棄了。

觀日臺對面是一座無名高峰,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