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第一次幫他穿衣服。

出門前李已然又特意給莫嵐打了一通電話，簡單的和她說了幾句，就帶著莫離去了餐廳。

一走進西餐廳就聽到一陣曼妙的琴聲，莫離四下打量了一下，感覺還不錯。人不多，也不鬧。

李已然和莫離被帶到靠近窗戶的餐桌旁，從窗戶可以將芭提雅的夜海一覽無遺，想必李已然對這裡很熟悉，不然也不會挑到這麼好的位子。

“你常來泰國嗎？”莫離很好奇。

“以前拍電影來過幾次，這個地方還是一個朋友帶我來的。”他看在一直眺望窗外的莫離，突然懷戀起他以前的笑容。

“朋友？是女朋友嗎？”兩個大男人來這種浪漫的地方不太可能吧。話剛說完，莫離就後悔了，和誰來這種地方不是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幸好這時候服務生端著飲品上來了，莫離端起自己的果汁如無其事的喝著。

“不是，是男的。”

“和男人？兩個大男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聽聞莫離這句話，李已然自是啼笑皆非，八成那小子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了。

當牛排端上來的時候，李已然自動接過給莫離那盤，細心地把牛排切成小塊小塊的。以前看見傑斯為他切的時候，心裡就想著哪天自己也要為他做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此時的李已然看起來無限溫柔，莫離雖然不曉得自己的愛對李已然來說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愛上眼前這個男人，是他作出的最好的決定。

“小離還記不記得當初你答應我的事。”李已然抬起頭，用餐巾輕拭嘴角。

“記得，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莫離放下手上的刀叉，認真的說著。

聽到他的回答，李已然心裡閃過喜悅，可是映入眼簾的卻還是他冷冷的表情。半響過後李已然說道：“哪，我現在要你自己走過去彈一首鋼琴。”

本以為莫離會有一番推辭，沒想到他只是遲疑了幾秒鐘，便見他走了過去和鋼琴師說了幾句，然後落座開始彈奏。

琴聲委婉動人，這是李已然從沒聽過的曲子，卻讓他讀出了低沉的思念。看著鋼琴前的那白色的身影，李已然一度感到全世界幾乎只剩下他們兩人。

莫離側過頭微笑的望向他想用一生眺望的人，意識到他也同樣的在看著自己，莞爾一笑，轉過頭輕唱。

願意合上眼才能美夢無邊

別讓悔燻烏了從前

也許碎片才能讓回憶展顏

何妨瓷花拼湊明天

誰帶我尋獲幸福的模

卻自己謎中困鎖

誰為我留下繾綣的天涯

信物是抹晚霞

思念如燕它飛舞舌尖

若是真愛配嘗幾分苦甜

意念婆娑時間裡推磨

追隨到何處才結果

燕如針線在青空縫編

幾幅女紅將以淚綴點

誓言斑駁情霧只是經過

風雨中且讓我盈步婀娜

琴聲歌聲將那份已逝的愛娓娓道來，寥寥幾十字卻像是將一個故事說的透心透涼，沒有一點矯情，更沒有過多的渲染，就這樣一字一句的入人心扉，意猶未盡。

琴聲停止，整個餐廳安靜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片刻過後響起了一陣掌聲，莫離從琴登上站來起來，淡淡一笑，微微點了一下頭向在座的人表示謝意，隨後向著座位走去。

“不錯，很好聽”李已然微笑的注視著剛剛落座的莫離。

“名字叫做《如燕》，聽過以後覺得好聽就記下來了。”莫離臉上微紅，卻很高興李已然能喜歡這首歌。

從餐廳裡出來，李已然和莫離一起走在酒店花園的林蔭小道上散步，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只是這樣安靜的走在一起。

如果可以就這肩並著肩走到老就好了，李已然心裡這樣想著，再看看身邊一直低著頭的莫離，沒來由的覺得心痛。伸手想要牽住他的手，卻被他躲掉。這樣的拒絕，彷彿是在李已然的心裡挖了一個洞，讓他的心不僅空著還很痛很痛。

夜裡，兩人各自佔據床的兩邊，背對著背的睡著。房間裡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這樣的情形讓李已然越來越不安，他翻身平躺下，試著喊了幾聲莫離，對方卻沒有回應他。隨後又翻了半圈，面朝著莫離的方向側躺下。

“小離，不要這樣好不好？”李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莫離不僅讓他感到挫敗，更多的是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