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沒動,無論她使多大的力氣,他都像一尊雕像似的,將她禁錮在身下。
看著她焦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慕錦年心裡一陣煩躁,伴隨著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痠痛,他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顎。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面如表情的看著她被薄汗濡溼的碎髮,“告訴我,為什麼要走?”
“。。。。。。”
空氣裡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喬默瞌了瞌眼睛。
“因為爺爺說喬喬是個山寨貨?”他的聲音沉沉的砸下來,那股懾人的壓迫力逼得她無法順暢呼吸,“我對你的感情,就被你這般視如草芥?一句話,一個舉動,都可以輕易鬆手?”
他在笑,菲薄的唇勾起明顯的弧度。
喬默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看著慕錦年,眸子裡有那麼一剎那的茫然和恍惚。
她是慕錦年的女朋友,但她也是喬喬的媽媽,她可以受侮辱,可以對慕家的態度視而不見,可是喬喬不能,她不能這麼自私,讓喬喬本來就脆弱的心靈,再去承受這些不該他年齡經受的歧視!
強忍下喉嚨的哽痛,她努力平息心裡劇烈碰撞的激烈情緒,“對不起錦年,喬喬還是個孩子,我不能讓。。。。。。”
“喬喬,喬喬,”男人幾乎暴虐的低吼,“喬默,你的眼睛裡難道就只有喬喬嗎,當初接近我,是因為喬喬,現在離開,也是因為他。”
他眉目陰鷙的看著她,撐在她身側的手指收緊,骨節泛白。
喬默:“。。。。。。”
喉嚨像是被一塊棉花堵住,她動了動唇,硬是發不出一個字。
慕錦年頹然一笑,自嘲的低語:“也許,我就該讓他死了算了。”
喬默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沒想到慕錦年居然會說出這麼殘忍而冰冷的話,那是一個鮮活的孩子,曾經依賴他、信任他,和他玩笑逗鬧的孩子。
“錦年,”她的聲音在劇烈的顫抖,滿眼的不可置信,遲疑的說了一句:“他是喬喬。”
慕錦年起身,理了理皺亂的西裝,“你走吧,喬喬在聶華嶽的房間裡,估計現在已經睡著了,明天我會讓他給你送到房間。”
“對。。。。。。”
“出去。”
慕錦年厲聲打斷她的道歉,狠戾的眸子裡全是冷光,銳利的切開喬默的心臟,“滾,既然走了,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驕傲,決不允許自己的感情被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喬默的心好像是被人用刀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只剩下劇烈的疼痛,她隱忍的咬著唇,冷汗從額頭、背心沁出。
她的靈魂好像是漂浮在空中,正冷冷的看著她痛得縮成一團的身體!
慕錦年直接將喬默從床上拽起來,像拖一袋垃圾一樣將她拉到了外面,冷冷的說:“喬默,我們到此為止。”
既然跟我在一起那麼痛苦,那麼,我放你自由。
以後,再不會有慕家的人來找你的麻煩。
門‘砰’的一聲合上。
聲音太大,驚動了季景初,他拉開門,就看見喬默蜷著身子,抱著雙膝,狼狽的蹲坐在旁邊的房間。
他快步走過去,脫下外套替她披上,擔憂的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觸到一手的冷汗。
“怎麼在這裡?做噩夢了?”
他並不知道里面住的人是慕錦年,只以為她是害怕了想找他,結果走錯了房間,“抱歉,我忘了告訴你房間號了。”
喬默疲憊的搖了搖頭,頭耷拉著靠在膝蓋上,喃喃:“我只是,不想喬喬受到傷害。”
他已經接受過心理治療了,當時他撕心裂肺的哭聲如今想起來,還讓她心悸。
季景初蹙眉,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她身後緊閉的房門:“怎麼了?”
雖然心裡已經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但還是希望能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喬默搖頭,大大的眼睛裡沒有神采,看著他良久,才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很晚了,我去睡了。”
他拉住她,就她現在這種狀態,他不放心。
“喬喬呢?”
“睡覺呢。”
。。。。。。
喬默一個晚上沒睡,沒有喬喬在,她可以肆意的流露出內心的憂傷。
雙手環著膝,頭擱在膝蓋上,就保持著這個動作整整做了一個晚上!
七點,有人敲門。
她猜想是聶華嶽將喬喬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