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雅一臉受挫的表情,越過他向奉仙宮深處走去。
“如果我說……我會站在你這邊……”重雅在身後道,“你……會不會,不那麼辛苦?”
風夭年停下腳步,聽懂了那言語之中隱藏的態度,感覺到了重雅明顯偏向自己的內心。
的確,一個人的掙扎很辛苦,他懷念有戾夜在身邊說說話的日子,而如今在這深宮之中,竟然連個聽自己傾訴的人都沒有。
他覺得有些心動,冰冷的感覺太過漫長,已經許久未曾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是否我運氣太好,居然瞧見了我的兄弟意欲叛國?”重烈的聲音在後面冷冷響了起來,兩人回頭便瞧著他一襲黑紅朝服,金色虎皮圍脖,狼眸陰鶩犀利,斜靠在奉仙宮的門柱上瞧著重雅和夭年這邊。
“是你未能好好對他。”重雅回視兄長的魄力道。
“我就算打他、虐他、殺他……”重烈慢慢走向重雅,用陰鬱低沉的嗓音慢慢道,“也都是行使一個國主對俘虜和對男寵的權利。”他挑眉斜睨著弟弟,“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敖烈主的弟弟,莫要步了那叛賊戾夜的後塵。”說著向前一步一把握住了風夭年的手腕將他扯向自己。
風夭年覺得手腕吃痛,輕輕哼叫皺眉出聲,卻並不想要反抗,對於面前的重烈,抗議和反抗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們兩個雖然說著同樣的語言,卻早就彼此不理解。
“你弄疼他了!”重雅扯住皇兄的手腕,狠狠瞪著他的眼睛,“曾經那個將風夭年視為珍寶的皇兄去哪裡了?那個愛風夭年愛到死去活來的皇兄去哪裡了?你若是真不愛他了,為什麼不放手!”
“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概不會放手!”重烈一掌將重雅推出三丈遠,雖然重雅並沒有受什麼重傷,卻著實因為沒有提防而捂著胸口半晌沒能出聲,“玉城公,我希望你清楚你的身份!屬於我的皇位我不會拱手讓人,現在這男寵,亦沒有轉送他人的可能!”
說罷便拖著風夭年快步上了金輦,揚長而去。
“不過是剛剛將你從親君殿放出來,你便開始引誘玉城公了?”金輦之中紫紅為底金線鑲嵌的帳子落下,便形成了兩人的封閉空間,重烈攬住風夭年的腰際在他耳邊惡狠狠道。
“陛下英明,不也及時制止了?”風夭年瞥了一眼重烈道,“我一小小的男寵,怎有手段和敖烈主抗衡?”
本就沒想著夭年會正經回答,可這番聽著他如此譏諷,重烈便覺得心頭火被他輕易挑撥了起來,“男寵……你倒是很清楚你的身份!”他收緊手臂將夭年的身體拉向自己,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伸入舌頭與夭年糾纏,不斷抽取夭年口中肺部的呼吸,激烈霸道地讓夭年連呼吸的間隙也沒有,直到夭年的身體因為窒息而癱軟下來才放鬆了力度。
這一吻可解自己這些日子與夭年未見的相思之苦,卻沒有辦法填補兩人之間原來越遠的溝壑,重烈不再撩撥靠在一側的夭年,微微挑起帳子,瞧著坐輦已經走過了大半的路,眼見著就要抵達點絳閣。
“這是哪裡?”夭年瞧著帳外的建築,並非重烈的躍龍殿,更非自己曾經居住的親君殿,這片宮闈朱牆青瓦,雕花華美秀麗,植被亦繁盛柔媚,分明是已經進入女子後宮的地界,“太陽還沒落山,陛下就來選擇今日臨幸的妃嬪了?”風夭年譏諷道。
“我倒不介意和你一同分享。”重烈瞥了一眼風夭年微微一笑道,瞧著風夭年顯然根本經受不起這類笑話,臉一紅眉頭便皺得緊緊的,將頭偏向了一邊。
這坐輦朝著一座精巧別緻的院落而去,門匾上寫著點絳閣三個字,剛勁有力入木三分,風夭年瞧出分明是出自重烈的親筆,心中便猜測著這究竟是哪位妃子的住所,定是對重烈有些特別的女人。
風夭年心中是真的有些擔心重烈所說的那句看似無心的話,因為坐輦根本沒有停下將自己放下來的打算,而是徑直穿過了院落的層疊梅花叢,向著臥房那邊而去,一路之上宮女叩拜迎接,接著便默默退下,顯然已是得了國主的吩咐命令,所有人行為如出一轍,當坐輦停在臥室門口的時候,整個點絳閣之中的所有宮人便都已經退出了這院落,最後連抬坐輦的勞力也默默退了出去。
“你……不會說真的吧?”風夭年瞧著撩簾跳下的重烈大驚失色,想起前些日子他給自己灌迷藥的日子,心頭一驚,因為猜不出重烈如今究竟會有多變態的想法而只覺得渾身發涼。
“下來。”重烈向他伸了手,看夭年縮在金輦之中一臉錯愕的樣子,也不多解釋,將他一把拽出來抗在肩頭便抬腳踹開了房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