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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成功面前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功虧一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人雖醜卻醜得最好偽裝。”重烈微微笑著道,“還有,你今晨放在風夭年茶水中的毒藥我已經掉包了,想動我的東西……司馬大人,您還需要多花些心思。”

“皇兄……”重雅在旁聽著,便越是覺得心驚動魄,原來皇兄一直都知道事情的發展走向,也知道司馬素暗中搞鬼想扶自己登基的事情,再後來聽得風夭年性命無憂,竟終長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沉沉放下,有一種脫力的感覺。

重烈看了一眼身邊面色複雜的重雅,拍拍對方的肩淡淡道,“辛苦了。”走上祭壇高聲道,“司馬一族以祭祀之名為由,散佈謠言、蠱惑人心,罪無可恕。今日大凶之事根本並非天有暗示,而是牛角之下被粘有重物,只能投出大凶卦象。”

重烈示意侍衛檢查牛角,看向司馬素:“一切祭祀之物最終都會由司馬大人檢查經手,不知大人如何解釋此事?”

司馬素臉色紅白轉而鐵青,知自己的打算敗露,也不再無謂辯駁,提高聲音道,“即便無天罰天兆,人間亦有正道在。”他指著重烈轉身看向人群道,“此人當年弒母登基,乃一介偽王,縱然無《赤帝告天書》以證其罪遭赤帝怨恨,但此人行徑卻令人間倫常混亂,令世間忠義之士不恥!”

無人敢言,世人皆傳重烈弒母登基之事已經有八年……流言若謠傳千遍,便在人們的心中紮了根,如同真實存在一般鑿鑿有詞。

即便是最忠誠於重烈的大臣們也抬眼瞧著自己的陛下,期望他能在此時此刻說出哪怕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

但……

重烈,根本無意辯駁。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抽出粗鐵陋劍拄地而立,朗聲傲然道:“弒母登基也好,偽王也罷,若有人認為可取代我這座下聖位的人,儘管來試試好了!”

他的聲音如同從天上傳來,威儀而自信地讓人無法反抗,他身披鑲金藍底長袍,風吹動了他的外衣和頭髮,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俊美異常;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因長年征戰而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更因統治敖烈八年,百姓安居樂業的穩固根基而令人無法妄言妄語,一時之間無人敢說話,即便心中有任何對重烈登基腹誹之人,亦將話語吞進了肚子裡。

“當然有人!”司馬素瞧著眾人諾諾,打破這微妙的氣氛道,“玉城公殿下同為司馬皇后與先王所出,亦是正統繼承人,更多年承歡先王先皇后膝下,忠孝仁義,聰慧機敏,比你這個弒母奪位之人更適合帝位!”

司馬素走向重雅身邊,牽著他的手將他領上了祭壇,站在重烈的身邊,高聲對人群道:“殺母乃不孝,篡位乃不忠,不忠不孝之人如何能承帝位?老夫以這朽木之身,全族興旺,擁立玉城公為敖烈國主!”

說罷瞧向餘光瞄向身邊的重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是心有猶豫的重雅也是無法再有任何回還的餘地。而當今朝中後黨勢力早就對重烈的漠視心懷不滿,站在自己這邊想要改立重雅之人不在少數,加之鵲翼朝國主在後支援,兵力雄厚,必能限制重烈之黨的勢力。

即便沒了《赤帝告天書》的王牌,他亦已部屬周全,又怎能如此輕易敗下陣來?

正心中一絲得意,卻聽見身邊的重雅開了口,“皇兄……並未弒母。”

重雅的聲音有些顫抖,並不響亮,便幾乎淹沒在山頂的風聲和人群的喧鬧之中。但人們還是聽到了隻字片語,慢慢停下了喧譁,定睛瞧著臺上那與重烈有著相似面孔的玉城公殿下。

“皇兄,並未弒母!那只是謠傳!”重雅吞了口唾沫提高聲音道,“八年前的宮變我亦在之中,親眼目睹了所發生的事情!只是之後我便失憶忘了那些事情,只道……近期,才想起箇中細節。”

“夠了,不用說了……”重烈嘆了口氣,瞧著渾身顫抖不止的重雅,攬住了他的肩膀,“別說了,雅,忘了吧,忘了吧……”

“皇兄……”重雅捏住自己的鼻骨,想阻止眼淚止不住掉落,可往事一幕一幕,如此驚悚而清晰地躍入腦海之中,整個人卻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即便自己的兄長平日那麼嚴格苛刻,對自己的關愛卻是濃厚真切,甚至是寵愛放縱的。即便是對於自己這樣威脅帝位的親生弟弟,亦留在身邊給與榮華富貴和無憂無慮的生活,甚至……

願意為了自己揹負這八年的弒母罵名。

“玉城公!您怎能為了維護兄長而顛倒黑白……”司馬素大驚,想要掩飾,卻聽見重雅哽咽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