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一場悄無聲息的營救和政變,使得敖烈國守軍以奇怪的頹勢撤出鮮風,幾乎是拱手相送一般將國土歸還給鮮風一族,更讓整件事情撲朔迷離。
但敖烈和鮮風已有整整五年未有任何往來,甚至商旅亦不互通,如今突然出現在鮮風主大婚的慶賀場所,怎能不讓人竊竊私語?
“天下人皆知鮮風主未束冠,要金冠又有何用?”有大膽的使者出言譏諷道,畢竟敖烈和鮮風關係如此諱莫如深,想來就算不是對立也非友好。
“就是,敖烈主莫非是諷刺鮮風主未行弱冠便談婚配,有悖常理?”另有使者附和道,“敖烈主弒母在先,篡位在後,更暴虐兇殘,又有何資格談論鮮風主之事?”
風夭年原本只覺得恍惚激動,聽使節們如此評說,終猛的驚醒過來,開口阻止道,“謝敖烈主所贈金冠,只怕今生我亦用不上了。”
“國主何出此言?”敖烈使者抬首詫異道,“少年束冠亦示成年本是常理之事,敖烈主亦是希望鮮風主早日行成人之禮,以了卻陛下心願。”
了卻他的心願……
夭年無法不心如波瀾,想到曾經耳鬢廝磨,溫情脈脈之時,他哀求為自己束髮的日子。
如此溫柔的表情亦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清晰可見,真誠又懇切的表情,那年那時那刻,並非兩個國主的交談,而是至深愛人的密語,卻隨著這時光的流轉,化作了塵土一般的回憶,輕輕撥開甜蜜之中卻是苦澀,滴落在心頭變成微痛的惆悵,讓人扼腕得無法呼吸。
“何出此言……”風夭年苦笑道,終換上了君王平素的表情道,“只因束髮之人不在,束髮之事便不再。”夭年揮揮手道,“勞煩使節將金冠送回,亦將方才的話捎給敖烈主。”
說著便站起身抬手道,“下午封后大典之後,會在正殿之前的花園中舉行夜遊賞燈之會,為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們接風洗塵,如若在鮮風國境內逗留些日子的朋友,不妨前來歡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