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店兌出去,還那老太太的醫藥費。便說,‘那錢,還是從家裡拿吧,這個店,就不要兌出去了。陳曦已經不好意思再從家裡拿錢了。雖然父親這些年,賺了不少,可父親也老了,賺不了幾年前了。農村人,沒個養老保險,老了,還要靠這點積蓄生活呢。自己不能為家裡賺錢,卻一再的從家裡往外拿錢。過了年,自己也已經三十歲了啊。陳曦最終沒有要父親的錢。跟父親說,’您老,管我到現在,已經足夠了,以後,過的好與不好,是生是死,都由我自己吧‘。父親,眼淚打著轉而問,’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哎,看吧,走一步看一步,我想到外面去闖一闖,憑著這點手藝,應該餓不死‘。父親卻不放心的說,’你這孩子,怎麼淨說虎話呢,你這眼神,怎能讓你出去亂闖,我答應,你媽也不能答應啊,不行,我不放心‘。陳曦無奈的哎了一聲說,’沒事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何況我這眼神還沒到不能自理的地步。我也是想,到各處都去幹一干,學習學習,也趁機四處走走,看看。‘,然後又苦笑了一下說,’要不然,等我有一天,真的看不見了,想出去不行了‘。父親見兒子確實是大了,勸不了。便說,就是我同意,你媽那怎麼說啊?你媽飛急死不可‘。’那您就跟媽編個瞎話吧,就說我已經又找地方幹活了‘。最後父親,終於不再說話。留著眼淚,回了老家。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父親已經老了,走路,腰都有些彎了。不禁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散文,’背影‘。鼻子有些酸酸的。
店兌了出去,加上銀行卡里,原來還剩下的錢,以及這些天,按摩院裡還收入了一些。還還了老太太的醫藥費,還剩下一點。陳曦把錢,給員工們,都多發了一些。然後就這樣把大家遣散了。自己最後算了算,卡里還剩下三千多塊錢,自己就要帶著這點錢,去闖天下了。夠不夠用,也不知道。而且現在最主要的是,連去向哪裡都不知道。先在,旅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起來,先到,王鵬那裡,去看看王鵬和葉子。兩個人幹得都還可以,活兒,也比剛到這時,好了很多。王鵬聽到陳曦的情況,也一個勁兒替他嘆息。王鵬要請他吃飯,就算為他踐行了。陳曦拒絕了。說,’現在實在是沒心情吃飯,等以後吧。等我榮歸故里那天,到時候,我請你‘。王鵬也知道陳曦的性格,也不勉強,便也說,’好,兄弟,就祝你,一路順風,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作為。我等著你,等你來請我喝你的慶功酒‘。說完,兩個人就又都爽朗的笑起來。也不知道是苦笑,還是開心的笑。告別了王鵬,陳曦到了火車站,可自己到底去哪還不知道。最後,陳曦想了個聽天由命的辦法。從口袋裡,掏出個硬幣,就這個吧。不過方向有四個,嚴格來說,只有三個。陳曦所在的地方,從全國來看,基本也就算是最東方了。再往東,只有一兩個城市可去。可離家又太近,基本被陳曦給否定了。還剩下三面。硬幣卻只有兩面。想了想,就已國徽的頂端為準吧。朝向哪邊,就去哪邊。主意打定,陳曦把硬幣,向空中,高高拋起,等到硬幣落了地,上前一看,國徽的頂端朝向西邊。西邊,西邊去哪呢?陳曦能想到的西邊的城市,第一個躍入腦海的,就是西安。就去西安,陳曦毫不猶豫的買了張去西安的火車票。火車徐徐的開啟。車外的景物慢慢的向後倒去。陳曦望著車窗外漸行漸遠的城市。自己生活學習了兩年多,熟悉而又模糊的城市。漸漸的,就連那座這個城市,標緻性的建築,電視塔,也已從視線裡消失。陳曦轉過頭,不再看向外面。靠在車廂上,閉著眼,靜靜的想著自己的未來。
這裡是西部,一箇中心性的城市。就像陳曦剛剛離開的城市一樣。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兩邊的買賣生意,一家挨著一家。一條不算是很繁華的街道旁,一家按摩院裡。老闆正跟陳曦客氣的說著,‘對不起,我們這,暫時不需要按摩師,以後需要時,我再給你打電話’。老闆的話說的很客氣,實際上,就是不想用你了。這已經是陳曦,找的第三家店了。這家老闆,是三個裡,最好的一個。客客氣氣的把自己給請了出來。前邊那兩家店,老闆都是直接把自己給‘請’了出來。陳曦沒想到,這兒的活兒,竟然這樣不好乾。自己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走著。望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流。陳曦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到哪裡去。口袋裡的錢,已經所剩不多了。臨走時,陳曦取了一千多塊,放在口袋裡,留著路上花。可這一路上,一千多塊錢,就像是長了腿一樣。都跑的無影無蹤。陳曦也沒想到,這出門在外,錢,竟然是那樣的不值錢。又想到了來時,那次火車上高的能嚇死人的菜價。十三塊錢,就能吃到的一盤青菜,居然賣到了三十塊錢。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