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不著時,三個人也有了事兒做。就是替山娃籌劃,跟王英未來到底應該怎麼辦。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路無非有兩條。一,就是,讓山娃的父母,託媒人,按老規矩,上門提親。這主意,一提出來,就馬上被山娃的連連搖頭給否定了。用山娃的話說,這辦法,估計是不行。而且還要把爹孃都給打上。那臉可就丟大了。這一條,要是行不通。那就只有個餿主意了。對女孩兒,要加緊攻勢,達到,讓女孩兒對你死心塌地的效果,最後兩個人,來個私定終身。不過這樣的話,可能會讓女孩兒,跟家裡翻了臉。以後你這個姑爺上門也不太容易。山娃是個老實人,聽了便說,’那樣,也不太好吧‘。總之,這事兒,讓三個人挺煩惱。尤其是山娃。除了這事兒,三個人,還未另一件事情煩惱著。那就是,離開這的打算。隨著天氣轉暖,按摩市場,也開始漸漸恢復。很多按摩店,也都開始了,招兵買馬的行動。這裡也不乏有一些,條件好的,收費也相對合理的大店。當然還有,找店在哪裡找的問題。陳曦本來出來,就沒有個固定目標。四處都走走。這兒也並非他的久呆之地。走,又到哪裡去呢。沒有目標,陳曦便又想到了聽天由命的老辦法。這次,卻不扔鋼鏰了。改成了用手機測八字。憑著以前讀過一些什麼,五行、八卦等跟算命有關的書籍,藉助網上的一些預測軟體。終於推算出來了個結果。求財,南方,婚姻,西南。都是南方,跟吳申和山娃說了,吳申倒無所謂。說,’自己就一個人,到哪裡都一樣‘。山娃卻有些猶豫。一是自己沒出過遠門,有點害怕。在一個,離家越遠,那離英子不也就更遠了嗎。陳曦和吳申也不強求他,反正也不著急,讓他先猶豫去吧,到時候,他不走,就兩個人走。至於怎麼走,三個人又發生了一點小矛盾。依著陳曦的想法。三個人給老闆馬哥,來個不辭而別。三個人一塊兒走。讓他自己唱空城計去吧。誰讓他,那麼苛刻呢。山娃沒主意,咋的都行。按陳曦說的,他也不反對。平時,數他受老闆的氣最多。吳申卻有不同意見。’還是,跟老闆提前打個招呼的好。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馬哥那人,但畢竟自己在這兒學的手藝,又在這兒幹了這麼多年。就這麼突然走了,不太好‘。聽完吳申的話,陳曦也能理解他的立場。所以,也沒反對。終於有一天,由陳曦跟老闆馬哥攤了牌。說自己和吳申要走。他沒說山娃,應為,山娃孩再猶豫中。先說出來,萬一不走,也留條退路。平時,老闆馬哥,苛刻成性,總是板著個臉,像是誰欠他錢似的,從來不把按摩師放在眼裡。可今天聽說兩個人要走。也慌了神。山娃是不是也會走,他不知道。就是陳曦和吳申兩個人走了,對自己影響也不小啊。剩下自己和山娃,山娃還是個辦成手,那活兒還怎麼幹啊。便也露出難得的笑容,力勸陳曦和吳申兩個人不要走。不過兩個人去意已決。老闆馬哥也沒辦法。只好說,’暫時不要走,自己馬上去招新的按摩師,等新人來了,再走不遲‘。陳曦說,’那你要快一點,‘。’好吧我儘量快點‘,老闆馬哥無奈的說。轉眼到了五一,按說五一是要放假的。可這地方,是個旅遊城市,越是節假日,人越多。為了不影響店裡的生意,只好串休。過了五一,再把假給補上。過了五一放了三天假。這次,陳曦和吳申沒拒絕山娃的邀請。兩個人一起跟山娃回了趟老家。陳曦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什麼是黃土高原。隔著大客車的車窗往外看去,什麼也看不清。加上路上被車揚起的灰塵。陳曦只覺得滿眼的都是一片昏黃。山娃的家,在大山的深處。下了車,還要步行幾里路。這裡春旱,道路上都是乾乾的,腳往下一踩撲哧撲哧的全是黃土面兒。只走了幾步,鞋子上便都粘了一層灰。陳曦抱怨著說,‘這多少天沒下雨啦,這道,都起灰了’。吳申接過來說,‘你還想下點雨啊,估計這地方,有了水,還不得和泥啊,那就更不好走了’。陳曦想想也是。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很怕褲腳上,也粘上灰。可咋注意也沒用,腳往下一踩,那黃土面兒,就揚起來老高。注意也沒啥用。乾脆,也不管它。到了山娃家再洗吧。一路上,陳曦往兩邊走看著。到處都是荒山野嶺,偶爾,看見幾群白色的羊群。這讓陳曦感到很新奇。自己家裡也有養羊的,不過那些羊,都是放在圈舍裡養的。像豬一樣養著。看到這些在外散放著的羊群,還有放羊的羊倌兒。陳曦不覺想起,電視裡,反應黃土高原的畫面。高高的黃土坡上,一群群的雪白的綿羊,也可能是山羊吧,這個陳曦分不清。蒼涼空曠的畫面裡,放羊的陝北漢子,對著遠處連綿的高山,唱著高亢的信天游。畫面,沒有江南水鄉、或是海南的椰風海韻那樣漂亮。但卻有著一種,超脫世俗,迴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