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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親人。用不著那麼麻煩。只是陳曦,還想著要給父母打個電話,用電話拜個年。吳申就更省事得多了,在這兒沒親人,家裡有。但他從來沒想過要給父母打個電話,拜個年或是問候一聲。他不想打,也無法打,臨走時,家裡還沒裝電話。離家已經快十年了,外邊的世界變化很大,估計家鄉的變化也會很大。家裡肯定早就安了電話,或者電話也早已經扔掉不用,都換了更方便的手機。不過這些在吳申看來,似乎跟他都沒啥關係。他早已不再留戀那個讓他受了很多苦難的家,還有他的父母,親生父母。偶爾他也會想起,想起家鄉的山和水。想起他讀過書的學校,還有爺爺奶奶。每到清明,他都會,買上一些紙錢,到十字路口,把紙錢燒掉,遙向家鄉的方向,磕上幾個頭。他希望那些錢,爺爺奶奶真的能收到。爺爺奶奶窮了一輩子。吳申不想讓他們,到了那邊還要過那種,連買一塊豆腐都要算上一算的日子。有時他真的想回去看看,到爺爺奶奶的墳前給二老實實在在的磕幾個頭。但他又不願回去,他不願意,再看到自己的父母,不願意再去面對他們。這時,陳曦又開了兩瓶啤酒,遞給吳申一瓶。接著問道,‘你還沒說以後怎麼樣了呢’?‘以後’,吳申愣了一下,又馬上回過神,‘謳’了一聲說,‘以後,以後我就到這來了。他們問我家是哪裡的,我就是不說,他們好像又道網上去查詢走失人口的資訊。可他們好像也白費勁兒了。我那爹孃,巴不得我走丟了呢,還能去報案?’。‘後來’,陳曦又喝了一口酒,追問。‘後來,他們也沒辦法,他們也看出來,我不想回家,家裡也不想找我。那老所長,人很好。便幫我聯絡了這家按摩店,跟老闆,也就是馬哥,當時他還很年輕。老所長,說了不少好話。馬哥才算把我留下。一開始,學徒,不給錢,每天要幹很多雜活,有時間時,老闆才會教給你一些手法。動不動就會挨老闆的罵’。‘就像山娃現在似的’,陳曦問。‘那時,我還不如他呢’。‘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吧’,陳曦很同情的說。‘苦,還好受呢’,吳申說著,拉起褲管,露出小腿。陳曦藉著燈光仔細的看了看,吳申的小腿上,明晃晃的,錯亂的排列著幾排牙印。有幾處牙印已經看不出是牙印了,連成一片,成了一個大傷疤。那應該是,感染後,傷口潰爛形成的。陳曦看得瞪大了眼睛,不說話。吳申指著那些牙印說,‘這是被一群野狗給咬的。差點沒被咬死’。陳曦看見,在燈光的照射下,吳申的眼睛裡,又有了閃亮的淚水。陳曦眼圈也有些潮溼了。兩人好久無語。默默的喝著酒。陳曦又去把餃子和雞腿熱了一下。聽吳申說自己的身世時,酒喝得慢了些,酒勁兒也緩解了不少。來回走時,已經不再那麼飄悠了。聽了吳申的身世,陳曦很是感慨,一直以為,自己的命運很坎坷有許多的磨難。跟吳申比起來,自己算得上很幸運了。幸運自己出生在一個較發達的地方,出生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家裡。也幸運,有一對愛自己,關心自己的父母。讓自己從小,過著安逸富足的生活。讓自己享受著最好的教育。回想自己的過去,父母從來沒有為自己的花銷吝嗇過。自己的一身才藝,不知道是父母花了多少錢給堆出來的。那時陳曦還小,不知道會花多少錢。只記得,自己想學什麼,父母從沒遲疑過。想著想著,陳曦的眼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過了好久,吳申突然問他,‘陳哥,我沒家,不回家,為啥你也不回家啊?你不想你的家裡人嗎’?‘我‘,陳曦想了想說,’我是沒臉回家‘。說完,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又猛喝了一口酒。’為什麼‘?吳申的酒勁兒,也緩過來了不少。說話時,舌頭,靈活了許多。陳曦嘆了口氣,把自己一個人出來闖蕩的緣由和想法,也都如實的說了一遍。陳曦不是一個喜歡錶達的人。以前,除了王鵬,他很少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今天,跟吳申說。也並非是喝了些酒,嘴沒把門的。一是吳申,對自己是一片坦誠,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訴了自己。自己如果不願說,就太說不過去了。再有,這些天的相處,陳曦也認為,吳申絕對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他雖然不像王鵬那樣,剛正耿直,說話直來直去。心悸很深,但人品卻很端正。這可能跟他的生活經歷有關吧。除了爺爺奶奶,沒有值得他可信賴的人。在外漂流這麼多年,更沒幾個人真正關心過他。四處飄蕩,即便遇到過幾個好心人,也不過是擦肩而過,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這種特殊的精力,已經讓他養成了,自我封閉,有話放在心裡,不喜歡跟任何人說的古怪性格。總之,兩個人都很欣賞對方。都已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知己朋友。

窗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陳曦看了一眼外面,謳了一聲,太快了,天都亮了。吳申也‘啊’了一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