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說,’一定要跟陳曦分手,否則會後悔一輩子的‘。理由其實,不用細說了。從一開始母親,就對陳曦的視力’很關心‘,而且一直都希望依依能找一個視力好一些的男朋友。現在聽說,陳曦的視力可能會繼續下降,自然是很緊張。堅持要依依跟陳曦分手。依依不答應。她居然採取了強制措施,沒收了依依的電話。並且也不打算送依依回省城去工作了,說是以後會在當地給依依找個更好的地方。依依真想自己衝出去,去省城,去找陳曦。可自自己的眼睛不爭氣,什麼都看不清。沒人領著,哪也去不了。依依沒辦法,急的只好在家裡哭。電話裡依依哭著說,‘自己現在拿的是爸爸的電話,爸爸睡著了,自己偷偷拿過來的。陳曦安慰了她幾句。說’別難過,事情會好的,‘,又說,’出院以後,我會想辦法去找你的,’。並讓依依把家裡的地址告訴自己。可依依說不清,她從小就沒有地域、方位上的概念。自己也從沒單獨走過。急得依依哭得更厲害了。便著急的說,‘我以後會弄清家裡的地址的,我找機會給你打電話,爸爸要起來了,不跟你說了,你不要換號碼啊,你千萬不要換號碼啊’。依依幾乎是絕望著說著,應為那是,她唯一能跟晨曦聯絡的方法了。
6、打工
從那天起,陳曦就再也沒接到依依的電話。本來是預計住一個月院,可兩個月才算好轉。出院那天,都已經快到十月一了。十一還要放長假,索性就等到過完了十一長假,陳曦才到學校報道。剛一回到學校,就有人跟他說,’換班主任了‘。這個,陳曦在醫院時,就聽說了。是王鵬跟他說的。新班主任,就是原來教病理的那個男老師。陳曦心裡抱怨,怎麼是他呢?新老師姓何。還沒給大家上課前,很多人就已對他有所瞭解。不過印象不太好。主要兩條,第一,著裝不整。典型一個單身男人形象。著裝基本不講搭配,褲子從來不熨,經常是,一個袖口挽著,一個袖口放著。最讓同學受不了的是,旅遊鞋、牛仔褲,居然也能跟正統西裝穿到一起去。第二,就是酗酒。喝酒也就算了,還在學校喝。可能是單身的緣故吧?何老師經常住校不回家。晚上無事,便與輔導組的老師,在輔導組的辦公室裡喝上兩盅。喝多了,就跑到廁所裡,去吐酒。全不顧被學生看見影響不好。一開始,知道他叫病理時,大家就很有牴觸心理。那時陳曦還常想,人邋遢一點,有點不良嗜好,也不要都給否定了。或許,課講得不錯呢。不要以貌取人嗎。可等上了幾節課後,陳曦是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誰說,不能以貌取人了?至少有些人是可以以貌來取的。這何老師就應該是其中一個。課講得就跟他的個人生活規律一,邋遢,且不修邊幅。滿嘴的方言,濃重的地方口音不說,還有錯字。大家都納了悶了。不管咋說,也是大學本科畢的業,照著書念,還能把字給唸錯了。需要同學重點掌握的,和非重點掌握的內容,從來不明確分清。搞的大家,聽了半天,筆記還不知道記啥呢。總之,其表現,已經不能說是,讓人失望,簡直就是叫苦不迭。偏偏又換了他來當班主任。也不知道其管理能力如何?不過,這一個月沒上學,據反應是不盡如人意。回校當天,已經是下午,只到新班主任那兒報了個到,就請假回宿舍收拾東西去了。陳曦沒跟他多說話,何老師也沒多問。就像是到電影院去看電影。到門口驗了一下票。第二天早檢,何老師進了教室,並沒像,陳曦想象的那樣,跟同學講上幾句什麼。應為陳老師,當班主任時,這個時間一般,都是要給大家講話的。實在沒什麼好講的,就給大家讀文章。總之是要有點內容的。今天這何老師,什麼都沒說,只是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到門口時,又突然回過頭來,把班裡一個,外號叫豆子的叫了出去。陳曦不明所以。小鬼頭樂樂,湊過來說,‘’豆子又捱揍了 ‘。陳曦聽了,什麼都明白了。豆子,是班裡或者說是,全校都出了名的受氣包。之所以叫豆子,主要是應為個子長得太小,二十來歲的人,長得就跟十三四歲似的。不僅長得矮小,又是全盲,並且弱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太不公平。把這一切,都降臨到一個人身上。這也就註定了,豆子的命運,比班裡的其他同學更加不幸。應在陳曦看來,盲校的孩子本身就很不幸。豆子那可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不知道是不是人性本身就是罪惡的。對於他人的不幸,似乎同情的很少,更多的是嘲笑,和欺辱。人性的醜陋和罪惡,在社會上混過那麼幾年的人,好像都會有些感受。而校園應該是神聖的吧?至少是在特校。豆子,在這,卻成了,人性競相展示其醜陋罪惡嘴臉的舞臺,表演的是那麼無所顧忌,無遮無掩,毫不知羞恥。挨打受氣已是家常便飯。起初豆子,還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