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打抱不平說,‘一定要把那人找出來’。陳曦沒有去追究,知道了那人是誰,又能怎樣呢。又一陣急促的掃絃聲,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從那快而不亂的掃絃聲中,陳曦能夠聽得出來,吉他手的基本功是相當了得。自己也是自愧不如。聽到這,陳曦便好奇的向那琴聲走去。
一上午的時間,他都是在那個器樂教室度過的。早飯也沒吃。其實,早飯一直都沒吃。自從第一天,吃過早飯後,他就在也不想去食堂吃飯了。實在餓了,便在午飯或晚飯時吃一點。那個彈吉他的男孩,叫吳光。陳曦,本來在心中遐想著,那彈吉他的人,一定是個漂亮、又極付個性的女孩兒。在這初秋的早晨,能聽到一陣漂亮妹妹清新流暢的吉他聲,那該是多麼愜意的一個週末的早晨啊。那樣,也不枉自己被折騰著起了個‘大早’。不過雖然見到的是個男孩,略有點失望外。但能在這隻有不到二百人的學校裡,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有著共同才藝的朋友,也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其實,盲校裡會彈吉他的學生很多。只是,陳曦在此之前還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值得去切磋一下的樂手。那些毛孩子的水平,給他當徒弟還差不多。而今天卻不一樣,無光的吉他水平,絕對不低,只可惜,他也是個全盲生。這樣一手的好吉他,卻只能是在這間,小小的器樂教室裡自娛自樂而已。想到這些,陳曦不免得又有點傷感。而這個叫吳光的男生,卻沒有他那般的憂傷。他就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一臉燦爛的極付感染力的笑容,那麼無憂無慮。可能是他的笑容,感染力實在太強了吧。一直都不苟言笑,總顯得一臉滄桑的陳曦,今天心情也格外的好。拿起吳光的吉它隨心的彈撥著。然後,在把琴還給吳光,讓他談給他聽。能夠遇到一個知己,吳光也顯得很開心。歡快的琴聲從他的指尖一陣陣流淌出來。陳曦便用旁邊的鋼琴去和著他的吉它。從那以後,陳曦每到空閒的時候便會到那裡去做一做。吳光在,便和他切磋一下彈吉它的技藝。吳光不在時,便一個人擺弄著那些樂器。音樂老師,也都知道他不是個外行。年齡也稍大些。不會像那些小學生一樣,擔心會把樂器給弄壞。所以也並不管他,任他隨意出入。陳曦,到這裡,也不一定就是為了玩玩樂器。有時,只是去那裡躲個清靜而已。應為他喜歡清靜,而這裡,又少有人來。所以,他就經常來到這裡,一個人做在那裡發呆。這天,晚飯後,陳曦又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本筆記,一邊揹著筆記,一邊來回踱著步子。忽然,隔壁傳來了幾聲琴絃試音的聲音。陳曦聽了聽,那是古箏的聲音。那試琴的聲音只幾下便停止了。隨之,悠揚婉轉的琴聲便飄了過來。陳曦從來沒發現,原來隔壁還有一間音樂教室。聽了聽,彈的是村將花月夜。陳曦想,‘這樣婉轉悠揚的曲子,應該不會是一個男孩子彈出來的吧。好奇心,驅使他走出這間音樂教室,來到隔壁的那間房門前,貼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門框上方的小牌子上,寫著古箏教室四個字。門把手旁的牆上還有幾個由一個個小點組成的盲文。陳曦不認識,他雖然是在盲校,但他是用漢字的。盲校並不都是用盲文的。教材有兩種。一種是盲文,一種是漢字大字版的。所謂大字版,就是字型比正常教材的要稍大一些。當然,陳曦,正常版的教材也可以用。只是費事一些。陳曦輕輕的把門推開。這是一間並不算大的教室,裡面整齊的擺著幾張古箏。果然不出陳曦所料,裡面彈琴的是一個留著一頭長髮的女生。那女生彈的非常投入,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陳曦站在門口,正對著女孩的正前方。女孩兒,微低著頭,雙手嫻熟的在琴絃上撩撥著。由於女生的頭總是微低著,陳曦看不太清她的全部面容。在他那微弱的視力中,只覺得她很白淨。長長的頭法,很淑女。琴彈的也非常好。陳曦,心裡暗想,‘盲校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雖然他沒有學過民樂。但憑著他對音樂的那種靈性,能夠聽得出來,女孩兒的琴技,絕不比那些在民樂隊混飯吃,所謂的專業琴師差。陳曦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好一會兒,一曲終了。女孩兒,輕輕的把手收回來,慢慢的搭在桌邊。挺直了身體,均勻的呼吸了兩口氣。這時她的頭也抬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眼睛,漫無目標的看著前方。陳曦這時,輕輕的讚美的一句,‘彈的實在太好了’。聽到有人說話,女孩,微微的一驚,這才發現有人在聽她彈琴。她忙把頭轉向門口這邊。問道,‘誰呀’。但眼神依然茫然。兩隻明亮的眸子輕輕的左右閃動著,努力的搜尋著她想要尋找的目標。陳曦看得出來,她的視力很不好。至少,不如自己。已現在的距離,自己是可以看見她的,雖然有點模糊。而她那閃動的眼神,已顯示出來,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