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峻淡淡斜他一眼,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當然得給我說清楚,回去再說。”
葉航立刻噤聲。他領著肖明峻跟幾位同學打了個招呼,說自己的朋友來了,下週再見。幾位同學看到他和眼前的年輕帥哥又摟又抱,紛紛起鬨讓他介紹。
葉航早已知道上次的高階餐廳事件被人發到學校網站,他眼前的這幾個同學都是看到過那個帖子的,自己的性向估計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他並沒有避諱,大大方方地介紹了肖明峻的身份。
生活在美國的同學們對同性戀人見怪不怪,大家紛紛上前與肖明峻友好地打招呼、握手,連剛才那個金髮碧眼的女郎也走過來與肖明峻微笑地握手,並且用英語略帶酸意地說:“你真幸運!”
肖明峻在國內的時候曾跟葉航簡單地學了一些英語常用語,又在多倫多生活了好幾個月,簡單地英文對話,聽、說都不成問題,他回她一句:“我早就體會到了。”火藥味很濃,顯然肖明峻對剛才女郎吻葉航的行為耿耿於懷。
回宿舍的路上,葉航立即向肖明峻解釋:他跟金髮碧眼的Sandy實在是毫無關係。不過是昨天上完課後發現前排座位下掉了一頂帽子,他臨走時恰巧看見,當時問了在場的幾人都說不是自己的,今早再問,Sandy說是她的。剛才Sandy只是表示感謝而已,外國人見面擁抱、貼面頰、親臉,僅僅是他們的禮節而已,真沒有特別的關係。
只有你這個傻瓜認為那個Sandy是忘了拿帽子,肖明峻心裡暗道。他任憑葉航在一旁焦急地解釋,自己只板著臉不接話。
葉航有些著急:“明峻,你別不說話呀!我對女人硬不起來,怎麼可能和他有關係呢?”
“和她不可能,和男人就有可能了?”
“呃……”葉航簡直急死了,突然他靈光一現,賠笑著說:“當然,我不就和你在一起了?”
這句話取樂了肖明峻,肖明峻臉色稍稍有所緩和,但他仍然不言不語。
葉航住的是單人宿舍,一進宿舍,肖明峻沉著臉說了兩個字:“洗臉!”
“啊?”葉航一愣,不知肖明峻是什麼意思。
“洗臉!”肖明峻提高了聲音,“怎麼,你還捨不得?”
“啊……”葉航反應過來,“哦,我洗,我馬上洗。”
葉航在洗手間裡認認真真地用潔面乳洗了一遍,拿毛巾擦乾淨臉,扭頭看向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肖明峻。肖明峻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地說:“再洗。”
“呃……”葉航看肖明峻臉色實在不好,無奈只好再洗一遍。
一連洗了三次,肖明峻才作罷。葉航一開始還覺得肖明峻有點兒過分,但轉念一想,如果一個女郎或一個男人抱住肖明峻在自己跟前大模大樣地親他,他肯定也會生一肚子氣,恐怕還會一氣之下走開,對肖明峻不理不睬。
就像以前和趙煊赫在一起時,趙煊赫有時和一些男男女女摟摟抱抱,即使明知是逢場作戲,自己心裡能無動於衷嗎?還不是氣得一跳一跳的。現在肖明峻這樣,正表明他非,常,在,乎,自,己。
這樣想來,肖明峻的反應還算是好的,畢竟大老遠過來看自己,誰知看到這麼糟心的畫面,耍耍小脾氣太正常了!
葉航以身代入地想了想,覺得肖明峻這種程度的反應實在是一點兒也不過分。就這樣,肖明峻在葉航的大力支援下,脾氣如奔騰的野馬一路狂奔著往上漲,而當事人卻毫無自知。
葉航更加殷勤地對待肖明峻,先讓他休息休息,然後兩人一起在外面吃的晚飯。飯後,葉航領著他在校園內轉了幾個地方。晚上睡覺時,兩人是“小別勝新婚”,一番纏綿恩愛自是不可避免。
肖明峻只呆了兩天,在這兩天裡由葉航當嚮導,徹徹底底地遊覽了耶魯大學一番。期間,葉航的宿舍裡自是春色無邊,旖旎無限。
肖明峻走後,葉航繼續原來的學校生活,白天不是上課,就是去圖書館看書,晚上更更文,和肖明峻聊聊天。
一個多月以後,大約四月中旬,他回紐約探望母親,之後飛往多倫多,去密會肖明峻。這次再回來見到他,嚇了葉航一大跳。只見肖明峻臉色蒼白,身體消瘦,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成了這幅樣子,讓葉航緊張得不行,連忙詢問他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去看醫生?
肖明峻擺擺手,說自己身體沒有大礙,最近僅是胃口不好,有時會嘔吐而已,讓他不要擔心。
葉航心說只是胃口不好,也不至於病弱成這個樣子呀?便堅持帶肖明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