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項的撥款記錄等等,等到單文軒終於抬起頭來,發現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拿起手機,單文軒想了想,編輯了三個字發過去——睡了嗎?
專屬莫言的來電鈴聲很快便響了起來,看著螢幕顯示為“莫小盆友”,單文軒揚了揚嘴角,接通。
“單大哥?”
“嗯,還沒睡啊?不是要你十點半之前就睡嗎?”
“額,躺下了,沒睡著……”莫言回想自己一直摸著手機趴在床上等電話的情景,摸摸鼻子,回答。
單文軒低聲笑道:“我們家小言可是想我想的睡不著呀?”
出乎意料的,莫言這次沒有和平常一樣賭氣說“小狗才想你呢”,而是沒有說話,單文軒想象著莫言臉紅紅的模樣,特別想瞬間飛回莫言身邊,親親小孩的紅臉頰。
莫言聽著聽筒裡傳來的熟悉的笑聲,發覺自己連耳朵都燒起來了,那種感覺,就像單大哥貼在耳邊一樣呢~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單、單大哥,肖恩先生已經住進來了,就住在筱菡姐姐隔壁。”
“喲~這麼快,我還以為要一兩個月去了呢!肖恩做了什麼事紀筱菡就原諒他了?”單文軒也感到意外,他出門那會還一副深惡痛絕的架勢呢!
莫言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下可怎麼回答呀?
單文軒見莫言不說話,以為是訊號不好:“喂?小言能聽到麼?”
莫言只能硬著頭皮敷衍:“恩,我也不知道……上、上完課回來就發現肖恩先生在家了……”
單文軒皺眉,“小言,你怎麼了 ?”
莫言趕緊搖頭,彷彿單文軒可以看到並且能夠增加說服力一樣:“沒、怎麼…單大哥,可能是我有些累了。”
單文軒沒有多想,柔聲道:“嗯,那早點休息。晚安。”
莫言也輕輕回了一句“安”,便結束通話電話,撥出一口氣,暗道好險。拍拍胸脯躺在床上,單文軒溫柔的那句“晚安”猶在耳畔,莫言終於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單文軒負手站在重症監護室外看著裡面仍然沒有甦醒的傷者,李揚從旁邊的拐角轉過來。
“單總,主治醫生說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腦部遭受石塊撞擊產生了淤血,醒來的機率很小。”
“傷者的醫藥費結清了沒有?只要傷者有治癒的希望我們便不能停止治療。”
“結清了,傷者的轉院手續也已經辦妥,明天就會轉到市人民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但是,沒有家屬在醫院陪同,一個都沒有。昨天在公司鬧的人沒有一個在醫院,或者說,那些根本不是傷者家屬。”
“哦?”單文軒皺眉,示意李揚接著說。
“受傷的男人名叫吳建軍,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有吸毒前科,我去問了好幾戶同村的人家,都說吳建軍本來就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為了吸毒不知道在外面欠了多少高利貸,被仇家砍過好幾次了都。但是他品性壞,運氣卻好,村裡人都說他娶了個好老婆,勤儉持家孝敬公婆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那破房子早就住不了人了,吳建軍欠那麼多錢追債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那房子破地理位置又不好,早給債主收走了。吳建軍的老婆實在受不了他的所作所為,前年帶著二老和兒子回了湖南老家,相當於是就這樣離了婚了。吳建軍一個人一直做些坑蒙拐騙的事到處弄錢吸毒還要躲高利貸,完全入不敷出,欠的高利貸越滾越多。好幾批債主都帶著人來找了吳建軍好幾次了,揚言再見到他可不只是劃幾刀了事的,要砍了他的手腳。若不是聽說有拆遷款吳建軍根本不會冒險回來,但是村民說吳建軍已經領了所得拆遷款了,按說應該早就跑了,沒必要冒著被債主抓住的危險還去找麻煩,更何況是自己往樓裡跑了。”
“那那些個為了給傷者討回公道不惜鬧到警局的難道只是為了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義務勞動嗎?”單文軒冷笑。
“我這就吩咐人去……”李揚立刻反應過來,卻話沒說完就被單文軒打斷了。
“不用了,不過是些跑龍套的角色,什麼資訊都沒有,找也白找。不如現在啟程去拜訪一下晟天張總吧!”
李揚立刻打電話讓人備車。
剛剛走進總裁辦公室,張晟天略帶嘲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喲~原來是單總大駕光臨!稀客啊,早聽說單總是青年才俊的典範,如今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
單文軒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沒有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張晟天,冷哼一聲,踱到張晟天對面坐下:“好久不見啊~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