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彷彿獎勵他的誠實,闕南炎扳住他的腰側和單腳,在兩人維持結合的狀態下,將他轉為正面仰躺的姿勢,再次深深貫穿了他。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程亦禹發出難受悶哼,但痛楚只有一瞬間,熱楔在他體內抽動的節奏逐漸加快,再轉為大幅度的震盪,迎接他的是益發激昂的愉悅。
所有的防備在剎那間瓦解,他像在波濤間飄搖的船隻,在浪潮間擺盪飄搖,無力抵抗洶湧的快感,指尖在寬廣的背部摳抓,讓自己不會太快被浪潮吞沒。
突然間,他想起那栩栩如生的朱雀,此刻必定也以不可思議的美姿,驕傲宣示牠棲息於此。
「別再壓抑自己……」一邊擺腰穿刺他的男人,伸手撫摸他的唇,將拇指探進他的齒列。
有如獲得可口的糖果,他將指頭含入口中吸吮,發出滿足的甜膩呻吟。
如此放浪形骸的自己,一點也不像即將滿三十三歲的男人,但他再也毋需隱瞞自己最羞恥的一面。
「從今以後,你得誠實地把自己想要的告訴我。」
就連無法觸碰的深處,也被這個男人佔據了,任憑對方侵佔自己私密而脆弱的地方,盡情挖掘,直到他再也沒有隱蔽之處為止。
「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一點,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讓我滿足你。」
「我……嗯啊……」
大掌握住他的腿間,時輕時重的愛撫下,迫使慾望瀕臨爆發邊緣,惡意的指頭卻抵住前端不讓他宣洩。
深埋體內的硬物依舊兇猛地蹂躪他,有如紮根般深入他的靈魂,強行將他引導至無法自行攀升的絕頂,逼迫他坦承只為這個人瘋狂的一面。
「我……我想要……你的……」
拋開無謂的矜持和羞恥心,他抬手擁住闕南炎,以極度猥褻的字眼,在他耳邊訴說自己的希望。
「然後……就在我的身體裡……釋放……」
聆聽他放蕩的要求,他心愛的男人露出滿意的微笑,輕聲呢喃「這也是屬你的」,將他壓倒在床,攫住他的腰展開前所未有的激烈衝刺。
「南……南炎……」
從迸出高亢呻吟及喘息的口中,他不斷呼喚那個名字,終於,他不再感到心痛了。
「我……我愛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控制他慾望頂端的大掌突然鬆開,身後承受最後一次猛力衝刺後,壓抑已久的熱液頓時飛濺在純白的床單上,在高潮瞬間緊縮的內壁,也迫使深埋其中的熱楔釋放出白濁液體。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闕南炎呼喚他的聲音,那是令人打從心底感到甜蜜的呼喚。
還有,如果他沒有聽錯,那個曾宣稱不會被愚蠢情愛束縛的人,說了「我也是」這三個字。
琥珀色的眼眸滿足地輕輕閉上。
他是籠中的鳥兒,再也無法離開籠子振翅而飛,卻甘心自此以後,只為主人的目光而活。
尾聲
十五年來,沒有一天停止對一個人的渴望,是多麼令人恐懼的事情。
他們之間,非情、非愛,亦非欲;他們之間,無法定義。
唯有時間,才能說明這長達十五年的糾葛,再也不容切斷的羈絆,究竟以何為名。
以一段誓言、一個可笑的契約作為開始,他們延續了長達十五年的卑劣關係。
然而,就在三年前,曾經以為只懂得忠心服侍自己、遵從自己指示的溫順寵物,在他們第一個契約到期的前夕,以最激烈的方式反抗他。
澄澈的琥珀色瞳孔,同時存在淫亂和純淨,卻以宛如浴火重生的姿態,赤裸裸地呈現出前所未見的激烈情緒。
充滿憤怒,又哀痛欲絕。
應該只映照自己的雙眸,竟然出現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遭到背叛的憤怒,如同火焰般灼燒他的心臟,遺忘已久的痛楚,令他感到恐懼。
他洩憤似地懲罰對方,以最殘虐的方式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他要對方記得他所給予的痛感與愉悅。
每當細瘦的身軀因自己的侵犯顫抖,攀附在背部的指尖跟著緊扣朱雀的羽翼,雖然留下尖銳的痛感,卻沒有沉積在心底的傷痕深刻。
被心愛的女人背叛之後,他以為自己早就拋去無謂的情感,也不想再面對這種痛楚。
沒想到,他還是愚蠢地重蹈覆轍。
他不希望對方的心被別人佔據,連遭受折磨的時刻都還惦記著另一個人,就算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