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扣住他的面頰,還來不及反應,只消一眼就會令他心悸不止的英挺容顏已直逼眼前。
「好痛……」
「不準再這樣做!」炯炯有神的雙眼迸射出駭人的威嚇光芒,禁錮他所有知覺,而剛甦醒的身體更無力抵抗對方粗魯的行為。
「我沒有要求你保護我,以後別做這種蠢事了,聽懂了沒?」
蠢事?一股怨氣湧上喉頭,已學會不辯駁的程亦禹再也難掩怒意。「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出事嗎?」
「別忘了我們還有契約存在,你連性命都是我的,我要你生就生,我沒有要你死,你連死都不被允許!」
英挺身軀驀地轉身離去,在房門發出刺痛耳膜的巨響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只剩下被扔下的程亦禹,聆聽自己的心跳聲迴盪在暗自的房間裡。
「這是……什麼意思……」
對他的執著、為他離去的憤怒,他到底該不該自以為對方是擔心他的?程亦禹不曉得,然而,闕君揚所說的那句話,還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紛亂的思緒無從整理起,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回到闕南炎身邊了。
第十章
「既然已經醒了,就沒有必要住在醫院裡。」
清醒後沒幾天,闕南炎不顧醫生勸阻冷冷丟下這句話,程亦禹就被強制帶回闕家。
雖說在昏迷期間,闕南炎一直看顧著他,但他清醒後,對方就再也沒有來過,直到今天親自接他出院為止。
說「接」也不對,就跟當年出現在他高中校門口一樣,這個男人強勢地將他帶進車內。
坐在沉默的後座,他連該怎麼開始對話都忘了。
短短的十幾天,他們好像分離了十幾年之久,他從未離開闕南炎這麼長的時間,他不曉得在自己清醒前,對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日夜陪伴著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不再來看他。
太多複雜的情緒還沒釐清,太多想問的事……好像怎麼開口都不對,最後只能化為沉默。
一踏進熟悉的闕家大門,在「董事長」、「程秘書」不絕於耳的招呼聲中,闕南炎跟往常一樣恍若未聞,拉著他徑自往前走。
剛恢復活動的雙腿還不太聽使喚,起初他努力跟上闕南炎的腳步,漸漸地,急躁的步伐快到他差點跟不上,中途還踉蹌了幾步。
只要他稍微重心不穩,立刻被強而有力的雙臂拉起,片刻不停留地向前行,來到連傭人們都鮮少靠近的樓層。
「董事長,慢一點,我還……」
「少囉唆!」
在闕南炎強勢的帶領下,他跌跌撞撞地穿越熟悉的走廊,經過一間間他熟悉的房間,然而在走廊的底端,有扇從未在他面前開啟過的門。
他知道,那是暴君最終的棲息之地,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沒有任何人可以闖進,只屬君王獨有的領域。
雕上華美朱雀的門被重重推開了,火紅的地毯向內延伸,灼燒了他的視線。
豪華卻陌生的寬廣寢室,對他而言,擁有深刻意義的,只有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氣味,是屬那個人的氣息。
他像個無意間闖入皇宮大廳的卑微小民,惶恐、不知所措。
來不及仔細環顧這個領域,兩人已經踏進另一個鋪滿磁磚、彷彿無機質的空間。
察覺自己被帶進了浴室,耳邊響起物品掃落一地的聲音,腰際被一股力量束縛住,身體瞬間騰空,放上空無一物的盥洗臺。
程亦禹難掩疑惑地望著闕南炎,對方依然以毫無起伏的表情說道:「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澡了吧!」
「等一下……」
「閉嘴,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隨著不容反駁的語氣,上衣一下就被剝除,熱潮湧上面頰,在羞恥心的驅策下,程亦禹使勁推拒伸向自己下半身的手。
「我自己會脫。」
「不準抵抗我。」
想要阻卻的手被壓制在頭頂,下半身的所有衣物跟著褪除,肌膚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琥珀色的雙眸逃避似的緊閉。
他記得這一連串動作的意義,往往表示他即將受到殘酷的對待。
嘩啦水聲響起,曾被關在浴室慘遭凌虐的痛苦回憶一併湧上心頭,全身不自覺地顫抖。
不久之後,耳邊傳來嘲諷的笑聲。「你不要露出這麼害怕的表情,你睡著的那幾天,也是我幫你翻身、擦身體,有什麼好擔心的。」
原來他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