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臉龐,此刻正散發濃厚的狂暴氣息,如席捲的暴風雨般,逐步邁進。
「你怎麼永遠都學不乖?」大掌扣住程亦禹的腳踝,僅僅使力一扯,過於瘦弱的身軀立刻順勢被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現在不要,求求你……」
「沒有人可以跟我說不。」
雙手被抬高在頭頂,身上凌亂不堪的襯衫迅速地纏繞住雙腕,殘留在手腕上的傷痕還隱隱作痛。
凌晨時被禁錮著長時間侵犯的恐懼,重新湧上心頭。
「求求你……只要一天就好……放過我……一次就好……」
「閉嘴!」
怒吼聲震痛鼓膜,制服長褲的鈕釦也被開啟,聽到扯開拉煉的乾澀聲響,這些例行公式化的程式,使他更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可能獲得一點寬恕。
以往被要求做出多羞恥的事,玩弄到痛不欲生,他只覺得這是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
但現在,他從來沒有如此憎恨著這個人。
他無法在腦海中還縈繞著家人的面容時,被這個人擁抱,以卑猥的行為換取生存。
可是,他連這一點渺小的請求都不被允許,努力想要隱藏的悲傷,不斷被撕裂開來。
突然間,心底的哀傷再也無法剋制地從眼眶湧出,瞬間濡溼了整張臉,就算他極力壓抑,身體仍不住顫抖,喉間傳出難耐的嗚咽。
「喂!」
不耐煩的聲音傳進耳裡,很快被自己哽咽的哭泣所掩蓋。
怎麼會這麼丟臉?淚水不爭氣地滑落,這種悲哀到極點的感覺,像黑色漩渦在心底擴大,吞噬所有理性。
他只是想要挽回這個家,儘管他獨自承受屈辱與折磨,還是受到父親的輕視,甚至被迫離開摯愛的家。
他好想回到母親懷裡,想要放聲大哭,想要訴說他已經無法承受這麼多的壓迫與折騰。
殘酷的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真是掃興!」壓制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冷冷丟下一句話,如火焰一般灼熱的體溫便遠離自己。
房門「砰」地重重甩上,室內再度迴歸寂寥,只剩下自己可笑的啜泣聲,迴盪在過於寬廣的空間。
「嗚!嗚……」
再怎麼難堪,現在只有自己聽到就好。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繼續堅強地走下去的。
即使他前進的路途上,已經沒有家人的陪伴。
真是令人火大!
闕南炎忿忿地走在長廊上,一想到那張佈滿淚水的白皙臉龐,心裡就一陣煩躁。
就連心愛女人離去的時候,他都沒有時間哀恫,又怎麼可能好心到給那小子喘息的時間?
但在那一瞬間,眼眶中湧出的淚水自日漸消瘦的面頰滴落時,竟讓人感到有些不忍……
因抑制哭泣而扭曲的面容,悲哀得令人難以直視,如此發自內心的深沉痛楚,一再無言地控訴自己的殘忍,還有隱含的恨意。
「可惡!」闕南炎將怒氣發洩在牆上,除了換來手上的疼痛外,也無法稍減內心的焦慮。
他根本毋須在乎那小子怎麼看他,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最令他氣憤的是,腦海中仍持續回放淚珠從琥珀色眼睛滑落的那一幕。
為什麼自己非得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寵物心神不寧?
這個契約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第一次被問到如此愚蠢的問題,他一時間有些難以響應。
這個他原本不想留下的寵物,意外勾起他的興趣,他才會改變心意,決定留下這個人,直到厭倦為止。
反正,不會太久。
他不可能被同一個人所束縛,不過是多了個值得調教的玩具而已。
但他萬萬沒想到,不久前還求他接納自己的寵物,即使遭受毫不留情的凌虐,從沉睡中清醒之後,依然宛如潔白的蓮花,絲毫沒有沾染墮入情慾中的汙穢,還以澄澈的雙眼,問他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如此明理而柔順接受逆境的態度,竟讓他的心中產生一絲憐惜。
就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執著於這個連美少年也稱不上的孩子。
不過,一想到自己能讓優雅純淨的臉龐翻騰放蕩情慾,心底的火焰就無法抑制地狂熾,每當侵入熱度燙人的體內,才能掩蓋自己心頭的火焰。
原本只想蹂躪這道貌岸然的軀體,從中獲得汙染純淨的樂趣。
然而,無論受到多麼粗暴的對待,多麼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