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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

「有事再打電話給我,你好好休息吧!」

「嗯」了一聲作為回答,望著好友離去的背影,房裡再度恢復平寂。

身體還是有點過熱,頭依舊昏沉,不過至少比幾個小時前好多了。

翻個身,打算關掉床頭燈再睡一會兒,卻瞥到兩個裝著彩色細沙和貝殼的小巧玻璃瓶,是他為允嘉和小少爺準備的禮物。

看著瓶中閃爍小小的光芒,腦海裡浮現出扎著利落馬尾的允嘉,手中牽著小小的娃兒……嘴角不自覺地漾起微笑。

「君揚少爺應該睡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個禮物……」稚氣未脫的小臉正在逐漸轉變中,除了保有母親所遺傳的深邃五官,眉眼之間也漸漸展現來自父親的王者霸氣。

憶起總在激情時刻凝視著自己的漆黑漩渦,和抬頭昂揚展翅的朱雀,體內稍微平息的熱度又再度上升。

真可笑,好不容易脫離那個人的掌控,身體卻忘不了已烙下的熾熱。

還記得臨走前,冷冷的聲音這樣說著。「十點以前要打個電話回來,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望向牆上的鐘,就快十點了,對畢業旅行的學生來說,狂歡的夜晚應該正要開始,他卻只能窩在被窩裡,吹著空調冷卻自己。

而十點鐘的意義,他也很清楚。

那個人就要踏進長廊中的另一間房,用完美的體魄擁抱另一個人,任憑另一個人在朱雀的身影上留下淡紅色的抓痕……

就算少了自己,那個人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程亦禹對於抱持這種想法的自己感到焦慮。身為低微的服侍者,他不該產生獨佔主人的念頭,更何況,他應該痛恨這個暴君才對。

不,自己之所以想要挽留那個人,只是為了延長契約的時間,替自己爭取更多金援才是。

「頭好痛……」越想,腦袋又開始昏沉起來。

程亦禹嘆口氣,決定遵照闕南炎的交代報平安,畢竟這五年來,他學到不聽話的下場有多慘烈。

他曾試過刻意抵抗對方的命令,也曾在受不了時逃跑,但結局總是一再重演,直到他放棄掙扎為止。

雖然闕南炎從未對他施以暴力,卻懂得更多折磨他的方法,讓他既羞恥又難受,這種生不如死的屈辱,就像是打在靈魂深處的枷鎖,只要他稍微興起反抗的念頭,就會立刻本能地退縮。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他按下設定好的快速撥號鍵,手機那一頭立刻傳出待接鈴聲。

這串聲音比想象中還要早結束,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沉默。

程亦禹不解地看著手機螢幕,的確顯示電話已經接通。「喂?」

「你怎麼現在才打?」

終於出聲了,劈頭就是冰冷的責備,不知為何,他的心情竟意外安穩。「下午玩累了,睡到剛才。」

「你生病了嗎?」

被聽出來了……程亦禹清清嗓子,裝出有精神的樣子。「嗯,有點中暑。」

「你在哪裡?」

「旅館裡。」

「一個人嗎?」

「是啊!他們出去玩了。」

「我現在去接你,馬上下來。」

「什麼?你要來接我?我人在……」

「現在下來,我已經快到你們旅館門口了。」

程亦禹怔怔地看著手機發呆。或許這是中暑之後的幻覺,那個人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怎麼可能……

頭很痛,身體很燥熱,雙腳卻跨出一步又一步。

即使內心還有所遲疑,他只知道,那個人說他就在不遠處,而自己,必須要到他的身邊去。

就算走出旅館,他仍有種置身迷離夢境的感覺,直到看見那輛眼熟的名貴轎車,囂張地停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引起往來人群注目,他才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確認同學不在附近之後,程亦禹趕緊開啟車門跨進後座,而不久前只在腦海裡浮現的黑色瞳眸,迎上他慌亂的目光。

碩長健碩的身軀,只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難得看到闕南炎如此休閒卻魅力依舊的裝扮,程亦禹覺得一切不真實得詭異。

他以為遠在闕家大宅的人,就這樣出現了。自己得以逃離封閉空間的時光,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被佔據。

也許他該覺得失望或無奈,然而這種心情沒有出現,就連自己也感到訝異。

指示前座的司機開車,闕南炎觸動車門邊的按鍵,升起前後座之間的隔板,淡淡地開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