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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吳嚴等人陪坐,其他人各自坐了。大家舉杯換盞,為這多年來的頭一次聚會而感慨、歡笑。

顏先生站起來,端起酒杯:“今天又回到了吳村,看見了當年的那一群孩子,如今你們均已成人,大多都已成家立業,在自己的事業上都取得了或大或小的成績,為師頗覺欣慰。這一切,都要感謝吳老爺當年的善舉,因為他的無私,才給了我們大家一個機會,讓我們有緣成為師徒。這一杯,我們要敬給吳老爺。”

於是大家都站起來,端起酒杯共敬吳員外。

這大概是吳員外平生第二回最風光的時刻,所以非常高興地舉杯一飲而盡。

然後大家又輪流給顏先生和於先生敬酒,顏先生平時只是小酌,酒量不大,但這次大家都在,他太過高興,逢敬必喝。顏寧心疼爹爹,每次都只給他斟小半杯,但即便是這樣,顏先生還是喝得爛醉如泥,下了酒桌就一路酣睡。

顏寧和楊沐架著顏先生,扶他回房。顏寧抱怨說:“這群人還真不客氣,也不知道悠著點來,一點都不懂得敬愛師長。”

楊沐笑起來:“大家也是高興,這麼多年沒見過先生了,敬一杯酒,其實就是想表達他們的謝意吧,先生也很高興啊。”

顏寧說:“這會子是喝高興了,明天看他醒來頭痛怎麼辦。”

楊沐說:“沒事,一會兒我去熬點醒酒湯給先生。”

“都這麼晚了,廚房都歇著了吧。”

“應該還沒有,這兩天吳家客人多,廚房也會忙到很晚的。”

“那我一會兒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下來照顧先生,我很快就好了。”

兩人一通好忙,喂湯,擦臉,又給洗了腳,終於將顏先生安頓好了。

忙完了,楊沐對顏寧說:“晚上去我家睡吧。”

顏寧說:“吳家給我安排了客房,要不你也在這睡吧。”

“本來是該留下來照顧先生的,但是四喜明天出嫁,三寶邀了我去送親。”

顏寧說:“我也想去,只是我爹怎麼辦?”

楊沐想了想:“我去找吳慈,讓他照顧下先生。”

“好。”

鄉村的夜是極靜的,除了偶爾的狗吠聲,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夜深了,連燈火都進入了深眠。

南方的冬夜雖然沒有北方那麼嚴寒,但也是非常冷了。幸虧天氣非常晴朗,沒有風,只是乾冷乾冷的,還能夠忍受。天上掛著一輪新月,彎彎的,銀白的,有種纖細的柔美,看得人心裡柔軟得似乎揉得出水來。

楊沐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顏寧的手,兩人肩並著肩在黑夜中慢慢走著,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見,這麼黑的夜,這麼空曠的田野,都是屬於他倆的世界。

顏寧微涼的手被楊沐熱乎乎的手掌包著,溫暖從楊沐的手心傳過來,一直暖到他的心裡。

“冷嗎?”楊沐輕聲問。

“不冷。”心窩裡是熱乎乎的,怎麼會覺得冷呢。

楊沐牽顏寧的手緊了緊,嘆息似的說:“真想就這麼永遠走下去,就我們倆。”

“嗯。”顏寧緊走兩步,靠近楊沐,心裡滿是甜蜜,又有淡淡的悵然。

楊沐突然站住了,他鬆開顏寧的手,伸手一攬,將他圈在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呼吸落在顏寧的頸子上,急促的,熱熱的:“對不起,顏寧,我們恐怕永遠也不能這麼牽著手在日光下行走。”

顏寧的下巴擱在楊沐的肩上,他向著星空笑了一下:“傻瓜,這有什麼關係?不能走就不走,沒有日光,我們還有月光和星光呢。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就這一句“是我心甘情願的”,讓楊沐覺得所有的血液都衝向了心臟,手裡的燈籠也落到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摟住了顏寧。他用冰涼的鼻頭蹭了下顏寧溫熱的脖子,真舒服。

顏寧被那點冰涼一激,猛地向後退了一下,感覺有溫熱的什麼擦過臉頰,鼻頭飄過一陣淡淡的酒香。

剛才顏寧那一縮,楊沐的嘴唇擦過顏寧的臉頰,有一種涼滑的觸感,感覺極其微妙。這時的血不再是衝向心臟,而是全都衝向了大腦,楊沐腦中一熱,嘴唇不由自主地覓向了另外兩片唇瓣。先是碰了一下,顏寧已經傻得呆住了,楊沐見他沒有反對,便又慢慢地湊上去,印上了那兩片花瓣一樣的唇,觸感柔軟細滑。又感覺不夠,便伸出舌頭,用舌尖慢慢描摹那唇的形狀,品嚐它的味道。

顏寧總算反應過來了,他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楊沐,黑暗中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