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不受影響。
“對了,蘇將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柳卿雲笑著問道。
“嗯,我聽說有人知道兩位來到了此地,有人要暗害兩位,心中十分擔憂,便吩咐了人打聽訊息,得知兩位入了這山林之後,便立刻帶著人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比這些賊人晚了一步,好在兩位都沒受什麼傷,不然貫中心中該自責了。”蘇貫中朝他拱了拱手,笑得很是和藹,只可惜這笑容配上他長著橫肉的臉,變得十分怪異,一點也不相符。
柳卿雲點點頭,倒是也接受他這種說法。
“對了,小公子呢,我怎麼沒看見他?”蘇貫中左右瞧了一圈之後,雙眼定在了晏江璧身後的馬車上,嘴裡卻明知故問道。
“他還在休息,”柳卿雲回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地上橫流的鮮血,補充道,“小公子身體不太好,此刻已經夜深,還是不要嘲醒他為好,也免得這場面嚇著他。”
“哦哦,自然自然。”蘇貫中原本已經走向馬車的腳步只得生生停了下來,心不對口地點頭。
柳卿雲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傻子都能看見此刻守在馬車前的晏江璧臉色有多難看,他還真怕這個魯莽的將軍再靠近阿寧,被他一劍給殺了。以晏江璧對阿寧的疼愛之情,這種事情也不是不會發生的。
“那麼,先生便與貫中一道走吧,我帶著的人多,也好保護兩位與小公子。”蘇貫中說著轉身指揮手中的人馬,讓他們往樹林外轉移。
柳卿雲知道這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就是想早點遇到他們,最好是能直接控制他們,哪裡會讓他們再有單獨離開的機會。他心中雖有些火氣,卻只能強壓著不好發作,暗歎此人草莽行徑,遲早會惹禍上身,在心裡嘆了口氣,十分的無奈。
蘇貫中原本還想命自己的人去駕馬車,不過都被晏江璧趕走了,不讓任何人靠近阿寧所在的馬車。
“還是由我來趕車吧。”柳卿雲忙上前將人勸開。
晏江璧掃了眾人一眼,轉身收了之前設定好的機關,坐進了馬車裡。
柳卿雲也跟著上了車,駕車跟著蘇貫中的人一起走。
蘇貫中在眾人都走了之後,才上了馬背,雙眼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目光漸漸從溫和變得兇狠,臉上也帶了些邪笑,本性暴露無疑。
眾人出了樹林,一路舉著火把往附近的州城而去。
此刻晏江璧等人已來到了西南之境,此地地型極為複雜,又因為天高皇帝遠的關係,官場勢力與本地鄉民摩擦甚多,每一任地方官對這些都十分頭痛,到是駐軍要逍遙得多,橫行鄉里也沒幾個人管得了。
蘇貫中便是駐守南疆的邊關軍,也是一位將軍。
晏江璧此刻坐在馬車裡,臉上沒什麼表情,腦子裡卻在想著一些事。
這位蘇貫中他也曾見過的,在許多年以前,蘇貫中還只是一個軍中管事,沒那麼高的職位,但是此人野心勃勃,一心往上爬,當時還曾以獻禮之名,跟著人見過當時的太子,只是後來太子死了之後,三皇子大力清剿太子餘黨,許多人因此而被牽連,唯獨漏了蘇貫中這麼一個小角色,讓他一步步爬上了今天的位置。
不過,晏江璧眉頭微微動了一下,說不定不是漏掉了他,也許最開始這人便看清了行勢,早早站對了營地,不但歸符了三皇子,還出賣了太子的人,以至於最後不但沒被三皇子剿殺,反而因此升了官職,掌握一方勢力。
蘇貫中將幾人帶到了他們所駐紮的營地,原本還另外給阿寧準備了帳篷,但是被晏江璧無視了,他不可能會把阿寧再單獨一個人丟下。
阿寧之前被他點了睡穴,晏江璧也沒理蘇貫中想找他說話的意願,抱著阿寧進了帳篷,然後解了他的穴位。
沒一會兒阿寧便悠悠轉醒,眨了眨眼看晏江璧,“爹爹……”
晏江璧抬起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湊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低聲問道:“害怕嗎?”
阿寧聽不懂這個詞,只能茫然地看著晏江璧,不過他感覺到爹爹親自己了,他心裡很高興。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晏江璧難得地抱著阿寧自信自語地說話,語氣雖然十分平淡,卻無端帶著一些不安心。
阿寧感覺到了,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晏江璧心裡把人抱緊,眉心的皺褶卻越皺越深。
如果說以前的晏江璧沒有心,是因為他心中沒有讓他害怕的事,那麼現在的他有了,他害怕阿寧會死,死在別人手上,或者自己手上,就像那天他想到的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