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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轉,說明金田一比慕容飛大。醫院的等級制度是這樣的:實習生→輪轉→住院→主治→副主任→主任。除了實習生實際不歸醫院管,還算學校的人外,以輪轉醫生為最末,多是剛進醫院的醫生,或在讀研究生,主要是各個科室轉一遍,最後才定科。

這幾個職稱必須一步一步地升,有升得快的,也有升得慢的。基本上當醫生就是要用時間熬…,…

絕症與報復

“要嗎?”李弘從口袋裡掏出煙,叼起一根,問張坑。

張坑搖頭。

“我媽在婦科沒查出什麼,後來去做胃鏡,切片鏡檢之後確診……是胃癌,已分化的腺癌,腫瘤科和外科看了,都說,已經不方便手術了,現在在接受放化療,看以後能不能開……”李弘用微啞的嗓子黯然道。再看張坑一副被雷打到般的呆滯模樣,再次把煙盒遞過去:“現在你想來一根了嗎?”

張坑趕到腫瘤科的時候,馮一珍正坐在病床上,戴著帽子,她斯文英俊的丈夫在床邊,將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喂到她嘴裡。李弘走進病房:“心然已經回去了?我就知道,她這個富二代,蜜罐子裡泡大的,吃不了苦。”

“我叫她回去的,”馮一珍道,“大過年的把人家拴在病房幹什麼?你等會兒也陪心然去吧,這裡有你爸就行。”

正說著,馮一珍一偏頭,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張坑,以及那對瞪得快要裂開的眼眶,和沉重的、一口一口喘出來的白氣。

張坑手裡的化驗單皺皺巴巴,快要被揉成一團了,馮一珍看見,皺了皺眉頭:“兒子,你還在值班吶,趕快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我就不回去!”張坑梗著脖子說,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這句話說得任性無理,但就是找不出別的詞句,“我要是不來,你還想瞞我多久?難道還能瞞我一輩子?!”

“兒子,過來,”馮一珍招手讓張坑進病房,“哪能瞞得了一輩子?等過了年,醫院裡上上下下就要都知道訊息了,你一定也會知道。就算那時你還不知道,等我死了,醫院裡發訃告,你也會知道……”

“你胡說!”張坑吼了這三個字,再也說不出話,只覺得有東西卡在嗓子眼裡,連帶得鼻子眼睛都痠疼。

“是真的,”馮一珍平靜地說,她身邊的丈夫和兒子也都靜默著,“我的生命不長了,我的生活質量也會變得很差,但這是很正常的事,現在的醫療水平就是這樣。我允許你難過,但我怕你不敢正視,也怕你對自己的專業失去信心……我怕你害怕。”

“誰害怕了……”張坑現在神魂盡散,仍然嘴硬,“我怕過什麼?我才不會害怕!”

骨科平時值白夜,春節假期則是二十四小時班,所以顧白刃再次看到張坑時,已經是隔天了。顧白刃中午下班回來,進門聞見一股煙味,隨後看到張坑縮在牆角里,蹲著抽菸。家裡沒有菸灰缸,就用一張草稿紙墊著,上面積滿了菸灰,和許多個菸頭。

顧白刃恐懼地意識到,一定出事了。他不敢說話,但被煙味嗆得咳了兩聲,張坑抬起頭,才意識到他已回來了。

“哦,對不起,我馬上滅了。”

菸頭在草稿紙上被擠滅,顧白刃彎下身子端起稿紙,連著菸灰和菸頭一起扔進垃圾桶裡。“怎麼抽上煙了?”他儘量保持平靜地問。

“哦,一抽就停不下來了,”張坑扶著牆站起來,腿蹲得長了又酸又麻,“可惜,都戒了那麼長時間了。”

“是實習太累了嗎?”顧白刃把張坑拉到凳子上坐下,看到他眼下暗沉的眼圈,忍不住用手指撫了兩下。

張坑突然坐著把顧白刃抱住:“馮媽得了胃癌,已經轉移了。”

顧白刃怔住了。

“為什麼是馮媽?為什麼是她得癌症?”張坑的眼淚滲出來,瞬間被吸進顧白刃厚厚的冬衣裡。

既然走上了醫療崗位,就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張坑覺得,現在就算在他面前死上一萬個,他都可以麻木,但是馮媽?

他還記得人體在手下漸涼的感覺,伸出雙手,就還能隱約觸到那份殘溫。如果是馮一珍呢?如果馮一珍在他手下慢慢變冷,他還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崩潰嗎?

顧白刃木然地抓著張坑的頭髮,驀地心中一凜,把懷裡的人推開。張坑滿臉震驚,聽顧白刃說道:“就因為她活不長了,所以你要活得很長;正因為她活不好了,所以你要活得很好!代替她……你連這些都不明白嗎?!”

顧白刃的眼眶發紅,眼睛徒勞地睜著,哽噎似的抽氣,這般詭異表情,讓人覺得少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