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每個人身手都不差。她雖與陸夫人無法相提並論,卻仍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遲暮的凌儒涵平整地穿著內嵌防彈衣的黑色緞面唐裝,接過手槍的樣子儼然一個披甲上陣的老將軍;而秦婉輕柔說出的這番話,讓這些習慣隱藏所有感情的眼睛,毫不掩飾地透露出欽佩。
“走吧!”凌儒涵命令道。
暮色已沉,巴黎華燈初上,絢爛如常。
上官晴悠閒地品著咖啡,精緻的骨瓷碟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她含笑抬起眼睛,阿劭正走進來。
“有什麼新聞嗎?”她問道。
“有兩個,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哦?阿劭竟也有了賣關子的興趣!先說大的。”
“剛剛臺北的訊息,凌儒涵帶人直飛巴黎——事隔多年,他終於看到了那張照片。”阿劭看進她的眼睛。
“是嗎?”上官晴微微坐直了身子,動作幅度並不大,眼裡卻閃出難擋的興奮。
“那麼,”她似乎在平息自己,半晌道,“小的呢?”
“少爺他們急飛布魯塞爾的目的查清了。”
“阿劭,一次性把話說完。”
“為了清理東窗事發的,夏安然。”最後三個字,他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從齒間壓出。
“看來事情比想象中進行得還要順利嘛!”上官晴神情複雜,最終笑道。
阿劭面無表情,情緒不知是瞬間降低,還是瞬間高漲。他低低地答道:“只要把那個人留給我就行了。”
上官晴聽出這低沉裡壓抑的仇恨,於是她笑道:“當然,到時候你解決你的,我了結我的。”這是當初的約定。
阿劭不再說話。
布魯日的街燈隨暮色次第點亮。
“剛剛手下人來報,凌儒涵竟然親自出馬!”夏安然挑著眉毛,露出不可思議的笑容,手裡輕撫著床頭那個相框,“也好,雖然出乎意料,但對你我來說卻是好事。”
有人輕敲門:“夫人,都準備好了。”
她抬頭回應道:“知道了。”
一邊把相框好好地放上床頭櫃,一邊笑道:“我要離開你……最多兩三天吧!去巴黎……不論輸贏都只用兩三天,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俯身吻了照片上的人,站起身走了出去。
“你真的準備這樣?”凌風認真地看著陸翎的眼睛。
看守他們的人點燃一支菸,沒有像剛開始那樣驚奇。一天過去了,這兩個被反銬著的落魄少爺總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雖然知道他們是gay,但有的話聽來仍是匪夷所思。
“嗯。”陸翎也認真地回答,表情十分肅穆。
“同性戀……”看守心裡唸叨了這三個字,深吸一口煙,大腦裡並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嗨!”陸翎突然朝他招呼。
他木然地轉過頭,他們果然不能用常人的習慣來猜測。
“請問現在幾點了?”陸翎眸子裡是璀璨的光。
他心裡冷笑了一下,抬起手腕:“凌晨四點。不過,陸少爺,這幢別墅裡共有二十多人在守夜。”
“二十多?”陸翎挑起眉毛,“以前最多也就十來個而已!”
“請原諒,”他不再掩飾自己嘲笑的神色,“因為那時候您是少爺。”
凌風默默地看向陸翎,他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侮辱。
“哦,”陸翎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他也用嘲諷的語氣回應,“人多又怎樣?你們不過是群只想相互利用報一己私仇的烏合之眾!”
被點中死穴,看守臉上一陣狂怒,眼裡射出兇狠的光:“請注意你的言辭,陸少爺,這群烏合之眾在走道里可是十步一個!”
“果然夠多!”陸翎挖苦的口吻連凌風都忍不住擔憂,“也太多了!不懂得什麼是生活、從沒有生活過的行屍走肉!”
看守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他掐滅菸蒂,拔出手槍,一手揪起陸翎的衣領,一手把槍口對準他的肩膀:“殺了你,夫人一定不會放過我,不過我可以讓你永遠失去一隻胳膊!”
“晚了。”陸翎淡淡道。
“哦?”陸翎的這兩個字他沒聽懂,但他想知道接下去的戲碼。
“我弄開了。”陸翎慢慢說著,卻忽地向一旁抬起右臂——手銬鬆鬆地掛在他腕上,並“喀嗒”一聲掉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拿破崙穿越阿爾卑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