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學生案,但走進人們眼裡的,真的很少。妒忌與年齡無關,是人的素質修養和氣量的弊端。”希燁的眼睛彷彿看透了艾倫的心思,“很多人的仇恨往往不是一天就形成的,它需要在不經意間悄悄萌芽,在一朝一夕的灌溉下才得以壯大。有時,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這些,都有可能變成罪惡的源頭。艾米麗·海特,就是最好的例子。”
艾倫看著希燁,這位少年眼中,完全沒有與年齡相符的單純,他就像個成年人般,帶著些孤單的成熟與寂寞,冰藍色的雙眸卻如星辰閃耀。
“我們心裡,住著各種各樣不同的怪物,他們潛藏在深處,尋找著契機,讓怨恨的種子發芽。不要以為某些事,只是些小事。對於兇手來說,任何小事,都能成為他們殺人的理由。”
說到那句話時的希燁,猛然想起了兩年前的事。
兩年內,他曾經無數遍地去回想著兩年前的一幕幕,試圖尋找一絲,能讓他認為是造成那一刻的契機。
但有些事,註定是現在的他,怎麼努力追尋,也找不到結果的。
想著,希燁站起了身,拿起了揹包。
“你要回醫院?”
“不,我想要回趟學校,幫黎綺收拾點衣服,他快出院了,我們打算讓他去凱爾那。”
事態,正朝緊張的方向發展。
在聖夜的當天,學校緊急召開了會議,商討對於新命案的決策。
顯然,他們都害怕了。學校裡在校的學生們,幾乎也全都回到回到了家中,留在學校住宿的學生則惶惶不可終日,躲在宿舍裡不敢外出,生怕下一秒會成為不知躲在哪個暗處裡的兇手的下一次目標。
一些老師被強制取消了假期,留在宿舍樓裡保證學生安全。但他們,也很擔心,自己會淪落為兇手的狩獵物件。
而媒體,一直守在學校前,對案件進行著各種各樣的猜測。
假期還有一個星期才結束,但有些家長擔心學生的安全,都紛紛聯名上書到教育部,要求校方暫時關閉學校。
這個主意雖可行,卻遭到了教育部的否定。教育部認為這起案件只是個別的案件,與先前幾起案件毫無關聯,教育部的發言人甚至舉例了先前幾起案件的主犯已經因心臟病去世,這起事件只不過是一起惡意的模仿案件,並相信紐約警方會在近期內抓捕兇犯歸案。
教育部的發言讓紐約警方頂著無比巨大的壓力。
理事會關閉學校的決案沒有透過,那麼校方又做了個新的決定,將假期延長多1個星期,學生們在回校後直接參加期末考試。考試後老師要在一星期內給出成績後,學校有可能在短期內暫停辦學,將學校內的學生以交換生的形式,送往各個學區內的學校借讀。
這個決定,對黎綺來說,不太好。
學校若是關閉了,黎綺大概只有回國這條路了吧?
想到時,希燁陰黑了臉,好不容易借這個機會,和他在一起,卻如此天公不作美。
走在校園裡時,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帶著虛幻的真實感。明明在趕時間,腳步卻時緩時急,等他發現時,他已在各個出事的地點徘徊著,如同在借著追憶著自己所犯下命案,而獲得滿足感的兇手一般。
——若變成了怪物,是不是就會明白,他們真正的想法?
當想到這個問題時,腦海裡一直迴盪的聲音,卻安靜地沉默了。
最後,他站在了劇院的門口,卻畏懼了裡面的漆黑,不敢進去。在他轉過身時,卻看到了站在身後不遠的哈里。
“哈里,你怎麼,在這裡?”
但問出口後,他很快便後悔了。
幼年喪母,前不久又失去了父親的哈里,此刻正處於本市親戚的照顧下,親戚似乎和他的母親打起了官司,回去了也不過是到了另外一個麻煩的地方。
“抱歉。”
“格瑞斯被父母接回去了,學校大概就只剩下我,和別的留學生了。躲在房間裡,太壓抑了,便想著出來走走。要進去看看嗎?”
哈里提出建議時,希燁看到了他手中所舉的鮮花,在出事後,劇場便被學校鎖了起來,被父母帶回家的學生們,根本沒時間在莎拉出事的地點,獻上祭拜紀念的鮮花。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近了劇院。
清脆的腳步聲迴盪在黑暗而空蕩的環境裡,怪嚇人,希燁似乎能嗅到,還殘存在黑暗,案發時的鮮血的鐵鏽味。還是很不習慣黑暗的環境的他,趁著呼吸變得急促前,尋找著劇場裡照明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