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點,哈里不由得苦笑。苦澀的笑容帶動起臉上的肌肉,扯到了傷口微微作疼。他正想下床找面鏡子看看自己究竟被人打成了怎樣的豬頭,就看到格瑞斯帶著人走進來。
“醒了?”格瑞斯的語氣依舊冷冰冰,但哈里卻看到他手上卻拿著一些洗漱用品,似乎是為自己準備的。
“嗯。”
哈里應了一聲,呆呆地看著格瑞斯把手中的住院用品放到一邊的床頭櫃後,抓起哈里身後的枕頭,將它立起,讓哈里舒服的靠著。從未想過格瑞斯冰冷的面孔下,也會有如此細心如此溫柔的時候,哈里瞬間被嚇了一跳,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滿臉憋得有些通紅。
“渴不渴?”
聽格瑞斯這麼一問,哈里確實覺得喉嚨發乾,他點了點頭。格瑞斯端起一個杯子,扔下一句“你等著”便走出病房。空曠的單人病房裡,只剩下他和另一個陌生的訪客。
艾倫微笑地看著著兩人的互動,覺得很有趣。他和那位名叫格瑞斯看似不良的少年一同,一直在哈里昏迷時陪伴著他。艾倫與格瑞斯交談中發現,他是希燁小組的成員之一,同時也很有可能成為兇手襲擊的物件。
但對於可能會被襲擊一事,格瑞斯並不在意。艾倫甚至覺得他巴不得兇手來襲擊自己一般,一副獨行俠的行頭。
在艾倫胡思亂想時,哈里開口問道:“請問你是?”
“啊,我是紐約警局的艾倫·艾恩森。”艾倫自我介紹到,並掏出放在褲袋裡的警章,他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這次來主要想想你瞭解一下,這起校園暴力案的詳情。”
“你們是要起訴他們?”
哈里的口吻帶著一絲驚訝,表情卻似要激動得落淚般。艾倫想,他大概平時受到了不少欺凌吧。
每間學校,都多多少少地存在這樣的事情吧。即使阻止了這一起,大概也會有下一起類似的案件發生吧。
“這已經涉及暴力刑事案件,怎麼能輕易饒恕呢。”
哈里見艾倫一臉正氣凜然,甚至高興,可過往的一切,又讓他不信任地低下頭。
“我知道,你被他們欺負好久了,不過你也不用害怕。這次的證據確鑿,剛剛的那名男生,還有值班的保安都願意作證,也有監控錄影證明他們的暴力行為。所以你放心。”
聽到艾倫的解釋,哈里稍稍放心。
一旦想到日後的日子會好過起來,哈里總算放下了心頭上的擔憂,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不過,你這次傷得挺重的,可能要一個多星期才能出院。”
“什麼?”
哈里大驚,試圖下床表示身體無大礙,卻扯到了痛處。當他捂著肚子,咧嘴強忍著那陣痛楚時,才意識到自己傷得有多重。
“我會幫你聯絡你母親過來照顧你……”艾倫一提起哈里的母親,就見他的表情整個暗淡下去,“怎麼了?”
“我母親是不會來照顧我的。”
他的母親早在五年多前去世了,自從那兩年前繼母進門,他的日子也變得難過起來。什麼時候開始,家變得毫無歸屬感了呢?
艾倫見哈里這樣,大概也猜到他的繼母,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確實不像是會照顧人。
“那,你有其他監護人嗎?”
“我的姑姑,我想應該能聯絡她吧。”
“好的,我明白了。”
艾倫走出病房時,總算鬆了口氣。他撓了撓那頭橙褐色的頭髮,總覺得一陣疲憊。
哈里那所學校在這個學期就像被受到詛咒般,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現在又出了起傷人案。
接到報警的那一刻,局裡的人還以為保安們抓到了正在行兇的嫌疑人,激動萬分。現場保安們給的口供,帶著濃濃的兇殺案的味道,哈里也符合被害人的形象。局裡十分重視,出動了局裡的精英們來審這幾個嫌疑犯。
結果還沒到半小時,精英們出來直搖頭,大喊抓錯人了。
原來,幾個不良學生一被抓進去,就害怕得把欺負哈里的事全招了。外表看上去如此彪悍不良,其實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他們表示,平日在學校中積聚了許多壓力,遭了許多白眼和人們的不理解,沒處發洩時,發現了外表懦弱的哈里很好欺負,於是就和他鬧著玩。
這次,他們沒控制好玩的力度,結果出了大事。
不過無論他們又沒打哈里,他們之前對哈里所做的這種行為,已經足夠讓少年刑事案件檢察官立案起訴了。
艾倫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