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笑了笑:“毒蠍娘子不必自謙,跟你那將人抽的皮開肉綻還活活吊著一口氣的手段比起來,我這只不過是雕蟲小技。”
殷虹:“……”
江洛不再理她,轉頭看向顧淵淡淡道:“從今往後你再不能用劍,回去告訴任西顧,今年過年我等他給我送狸子毛來。”
蔣夢來跟著江洛走遠時還能聽見殷虹撕心裂肺的喊著蔣夢來的名字,狼崽子抬手抓了抓耳朵,很是好奇的用頭頂蹭著江洛的褲腿。
江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多少遍了,你是人,要站著走路。”他扶著蔣夢來站直身子,側耳聽了一會兒,對著蔣夢來笑道:“她還在叫你。”
蔣夢來轉了轉脖子。
江洛又道:“你放心,我不殺女人。”
蔣夢來盯著江洛看了半晌,突然伸出舌頭,湊上前舔了舔他的嘴角。
江洛翻著白眼的抹掉口水,翻過蔣夢來的手心,沿著掌紋寫下江洛兩個字:“這是我的名字。”
蔣夢來垂著眼睫毛,他認真的看著江洛又寫下了蔣夢來三個字。
“這是你的名字。”江洛說,他摸了摸蔣夢來的頭:“打狗也要看主人,有我在,自不會讓任西顧再隨便欺負了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青稞扎馬蹲一樣的坐在藥簍子上,他抱著臂,氣鼓鼓的抱怨道:“你們怎麼能把我一個人扔下!你們怎麼忍心?!”
江洛挑著棉花,語氣仍是淡淡的:“因為我們救了個韃子,沒臉見你。”
青稞:“……那你們現在回來幹嘛?!”
江洛:“回來求你原諒。”他隨手扯了匹布蓋住青稞的半邊身子,比劃道:“再給你縫件夾襖怎麼樣?喜歡豆綠色麼?”
青稞沉默了半天,哼了一聲,彆扭道:“過年穿紅色才喜氣啦!”
回山裡時江洛在官道上遠遠的看見了哈日查蓋,馬背上是蒙古族男人的戰場,就算受了傷,蒼鷹也仍舊能夠挺直他的脊樑。
哈日查蓋抬起左手捶在自己的心口上,他彎下腰對著江洛行禮,如刀的眉峰刻著塞北的蒼涼與寂寥。
青稞很好奇:“他是誰?”
江洛道:“蒙古的臺吉。”
青稞張大了嘴,一臉震驚又憤慨的表情。
江洛:“你殺不了他,他的功夫比你好太多了。”
被批評功夫差的青稞終於在飯後發憤圖強了一回,拿個柄木劍在院子裡耍了半天,江洛撈了壺酒躍上屋頂棚,底下只有蔣夢來懶懶的趴著當觀眾。
再後來青稞也去睡了,江洛對著月亮喝了一會兒酒,回頭就見蔣夢來不知何時也跳了上來。
江洛把酒壺頂在蔣夢來頭上,指了指月亮:“叫一聲給我聽聽。”
蔣夢來不怎麼給面子的掀了掀眼皮兒,他將頭擱在江洛的大腿上,從鼻子裡噴出口氣。
江洛笑著搖了搖頭,他掌心貼著蔣夢來的後背,邊喝酒邊把內力渡過去。
狼崽子舒服的直哼哼,翻過身子要江洛揉肚皮。
江洛假裝貼著蔣夢來的肚子,探了探對方的丹田。
“你還真是天賦異稟,倒是自己懂得融會貫通。”江洛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蔣夢來雖還是狼性,但興許是本身功法詭譎,只要清醒狀態時渡過去的內力都會被自動引入氣海。
再往深探後江洛卻皺起了眉,蔣夢來的氣海內息舒緩,但奇怪的是一天多,一天少,增增減減反倒沒了絲毫起色。
江洛收回手來喝了口酒,蔣夢來趴到了他身上,鼻尖湊上壺口聞了又聞。
“你倒是不急。”江洛哭笑不得,他看著蔣夢來笑著嘆了句罷了罷了。
蔣夢來嗅著江洛的脖子,他抬起頭盯著江洛的臉,突然張了張嘴,有些磕磕絆絆的模糊道:“江……洛……洛!”
江洛睜大了眼,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蔣夢來捧著他的臉,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江洛……洛!”
“是江洛,不是江洛洛啊。”江洛大笑起來,他抱著蔣夢來讓對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自己身上,執著他的手又在自己掌心裡寫了一遍:“江洛,蔣夢來……你叫蔣夢來,你會說麼?”
蔣夢來不答,他顛三倒四的喊著江洛的名字,鵝黃琥珀的眸子滿是歡喜的映著江洛的眼。
到最後江洛也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喝光的酒,他拉著蔣夢來以拳為劍教了一招又一式,最後雙雙累癱在了屋頂上,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