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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那個賤人。

他沒有說話,手指更是緊扣著沙發的表面,看樣子是做好頑抗到底的打算。

齊洲等了一會兒,再度舉起藤杖:“不說?那便要繼續打了。”

藤杖揚起,無情的掄下,擊打著臀部砰砰作響,猶如刀割,刀刀見骨。樊夜昂的臉緊緊繃著,大顆大顆的滴著冷汗,他的聲音早已在反覆蹉跎中喊啞,唯有手指──緊緊的摳緊沙發,連沙發的表皮也不知何時被摳破,正隨著手指的不斷成拳而漸漸扯裂。

雙臀的皮肉早已被打破,每一杖抬起時都彷彿有血液飛濺,齊洲臉上半是蒼涼半是惱意:“我真不知道樊夜昂你這麼倔!說出來!你說出來!”

眼見臀部再也無地可打,齊洲無法只好向下抽向大腿,便見樊夜昂又是一個彈跳,每一下便一哆嗦,恍然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場景。

連齊洲在經歷如此激烈的運動之後體力也大不如前,滿頭滿身淨是汗水,手心溼潤的也險些握不住藤杖,越是這樣,越是清晰的感受到樊夜昂被他打出的慘樣,怒火便越是更熾,不由怒道:“樊夜昂你究竟在忍些什麼!”

便是藉助著一杖與下一杖的空隙,樊夜昂突然憑空生出一股氣力,硬生生的撐起了上半截身子,大聲吼道:“我就是看不慣那個賤人!”

揚起的藤杖突然在空中停住了。

齊洲垂下手,眯著眼睛回視樊夜昂:“你說誰賤人?說清楚了!”

視線如刀,樊夜昂心中一懼,卻是心一橫,一昂首一咬牙,搶道:“我說的是誰,大家都知道!”一句話出口,不免又心酸了起來,整個心像是被人揉捏了千百回,早已殘破的不成樣子。

氣勢一衰,便再也沒有方才的精神頭,臀部的傷痛絲絲的刻著骨,冷汗一層一層向外冒,樊夜昂頭埋在雙臂間,大口的喘著氣,也幸好齊洲沒有繼續打他,否則一口氣上不來,或許就會暈在當場。

過了半晌,樊夜昂重新抬起頭,有些哀婉的說:“自從那人來了,大哥的注意力便全在那人身上,其他事情管都不管,只對那人無微不至……這段時間,更是所有心神都在為那人謀劃,生怕他吃了一點虧。”樊夜昂不由哀慼的想,這些本應是屬於他的,本是他的,“大哥或許會說,我嫉妒,偏偏我就是嫉妒了,大哥全力謀劃的人不是我,我很難過。”

聽到這裡,齊洲心中不由一苦,再怎麼謀劃又怎樣?還不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裡,卻還是板著臉怒斥:“孩子脾氣!”

他有心給樊夜昂一個臺階下,大事化小,把一切罪過都推在“孩子脾氣不懂事”上,反正打已是打了,還不輕,再讓樊夜昂跟周亦喬賠個禮,對雙方都好。

可是樊夜昂卻不吃這一套,梗著脖子道:“我長大了,再不能、也不會耍孩子脾氣了!”

“你!”齊洲被他嗆了一下,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手拎著麼指粗的藤杖,恨不得再敲幾棍來打醒這個糊塗東西。

樊夜昂卻回過頭來靜靜凝視齊洲,兩眼閃閃,像是含了淚,竟是多年未曾見過的靜,彷彿他與生俱來的霸道與桀驁,都被齊洲的棍子漸漸敲散了一般,齊洲心一軟,什麼氣都生不起來了。

樊夜昂道:“我知道大哥的心,大哥多年一直縱著我,為我得罪的不少人,又欠了不少人情債,我很感激,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夠快些成熟起來,想讓大哥不要這麼為我費心。”一番話下去,說的齊洲心頭百感交集,又酸又甜,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可是樊夜昂又說:“可是我對那人卻是大仇!就算我再怎麼世故,也恨死他了!打了他,我有愧,但絕不認錯,若再重來,我還會這樣做!做了的,我自己擔著,不需大哥費心。總之,這個錯,我不認!”

“──你這又是何必!”

齊洲覺得自己都要癲狂了,樊夜昂兩句話說的他又喜又怒,百感交集,忽而覺得這孩子可憐,忽而又覺得可惡極了,既想抱在懷裡狠狠寵愛,又想提著手裡的藤杖繼續打上百十來下。他心裡和明鏡兒似的,偏偏說不出來,只得跺著腳不斷重複:“你何必呢!”

樊夜昂突然狠狠的看向齊洲,目光灼灼,氣勢浩瀚逼人,齊洲正心神大亂,被他這麼一盯,唬的後退了半步:“因為我心裡有大哥!我愛大哥!我嫉恨所有大哥放在眼裡的人!我再不願大哥分心去照顧其他人!”

這是有多禁忌的話語!多年以來,兩人一直藏著、忍著,愛戀的不去說明,知道的不去挑破,捉迷藏似的在這件屋子裡兜著圈,他們想必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這種情境下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