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十餘名使臣前去朝諫。
雖是假裝平靜,但陵心中還是有怨恨,而帝君想著雲國大不如前也只好安撫與道歉。
“南宮國主……”晚宴時,帝君與陵一同走到外面,看著夜色聊著天“上次前來,沒能好好看看吧!”
“帝君,孤無法做到心平氣和……”陵倒是直言不諱。
“你和他很像……難怪……”帝君悠悠道,畢竟已快到知天命的年紀,加上上次一役,勞心勞力,才幾年而已,老了幾十歲。“敗在你們手裡,朕倒是不冤!”
“敗了又怎樣?你輸的只是面子和精力,贏了又怎樣?贏了卻失去了生命!有什麼值得慶祝嗎?”陵完全將心中憤怒表達出來,帝君低頭一笑,有些無奈“可你卻只能假裝心平氣和的和朕站在一起……他的倔強到達那種程度,還真是出乎朕的意外!”
兩人無語望天,陵的眼中有怒氣在流轉,祁隆將軍,他最敬佩的將軍,還有……那個他最懷戀的人。
“終於明白他的無奈了,你太倔,和他一樣……他曾說,他了解朕,因為很大程度上和朕一樣。一樣的獨處高處,一樣的失意人……在親眼看到你,朕才理解他的話……”
“你現在算什麼?”陵直視著他,一雙眼睛,怒氣盡顯“算表達歉意嗎?人命,不是兒戲!你想求得心安?是不是太晚了!”
“南宮國主,政治,從來都是由犧牲的!朕不會後悔,只是惋惜……”
兩人自此無話……
陵搖頭,冷笑。
十年後
一身黑色華服的男子站在梅樹下,看著雪滿枝頭。看著豔紅的梅花朵朵,看著紅白相間的另番韻味。梅影落在眼中,溫柔目光流轉……
“你走的乾脆,然後將所有的一切善後留給我……這算盤,打的可真精……”男子喃喃道。
“王叔!”一十餘歲的男孩兒一把抱住沉思中的男子。男子回頭溫柔一下,隨即蹲下身子來“易兒又長高了……都與王叔蹲著齊平了!”男子摸摸男孩兒的頭,男孩兒難得的彆扭的避開“王叔,易兒快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兒撇著嘴,惹得男人好心情的大笑“哈哈哈……是,是!易兒是大人了!”男人看著眼前孩子眼中的純淨,心中的溫柔一遍遍的泛濫……
顥,不能守候你,便守候著易兒吧!你看,他像極了小時候純淨的你,眼中的不屈還有澄澈……顥,他的倔強,也像極了你。他的優秀是,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樣,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君上!”一樸素女子輕步走到他身後,緩緩拜倒“易兒,又來煩你王叔了!”女子話語中的慈祥多於斥責,男孩兒恭敬一拜“母后!我哪有煩王叔!”
“好了,你去那邊玩兒吧!”孩子聽話的離開,而男子的眼神一直隨著他的身影……
“君上”女子再次一拜,“多謝!”
“何必!你知道的,我做這一切的原因……也只有你知道吧”男子語氣怔忪。
“君上,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還是走不出去嗎?”女子關切“抱歉,以前的忖度和惡意中傷!”
“關心則亂!我當感謝你的真心相待!”男子接道“你為他留下了後,也為王族留下了後……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的!”
女子看著眼前已經不年輕,臉上也有了些許皺紋,但英氣不減的男子,目光一閃……
那年回王城,南宮陵登帝位。
初登帝位,他便遣散了先王的後宮,唯獨留下那時已有四個月身孕的王后。王后依舊住在正宮,而他,獨自一人寄居太子府側殿——賦松居。後來,王后誕下麟兒,剛出生,便被立為——承天太子,名為南宮易。隨後的十年間,他不寵一人,後宮始終只她一人,名存實亡。眾臣都明白,雖上覲,卻只能隨著他去……
十年,她不知男子到底在等什麼,也不知他在守候些什麼。身為妻子的她都放棄了,早就放棄了,早就死心了。可那人,卻始終在等待,在守候!每每男子看著眉眼處像極了顥的易兒發呆時,她都默默地守候,那人的深情,那人的憂傷!
“國主……你真幸運,得這個男子的記掛……”緣或劫,他都甘之如飴……
“阿諾……”陵手提一壺酒走進街頭一間佈置雅緻的琴房“陪我喝一杯?”
白諾依舊一襲白衣,溫潤笑意。他放下手中之琴,緩步行來。兩人走到後院梨樹下,然後對飲起來“好酒啊!”白諾不禁讚歎道。上天似乎過分優待了眼前的男子,陵心中嘆道,早已踏入而立之年的男子,依舊姿容優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