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的名號,不僅食物色香味俱全,服務態度也好得不得了,在皓月樓裡,哪怕是大廳,也只聽得見低低的交談聲,絕無大聲喧譁者。若誰敢在皓月樓裡鬧事,絕對會被武藝高強的守衛給丟到外面去。
離鳶素來招搖,加之他又不是真正的女子,因此出門從不會戴斗篷面紗,更不會“女扮男裝”,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他的秘密。而他既然有著“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一路上自是引得路人為之側目,可見她衣著華貴,氣質雍容,腰間還彆著寶劍,倒是沒有人敢來演一出“強搶民女”的戲碼。
不得不說,離鳶對此其實還有些失望(……)。
然後再看向他身側和他神色親密的白衣男子,不由得就有些失望——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倒不是說那白衣男子長得有多不堪入目,甚至從他的眉宇之間還可以看到幾分俊朗,可在襯在絕色佳人身邊,就顯得太過平凡了——不用說,那人正是李東挽。
他們一進皓月樓,原本已經夠安靜的樓內一時之間變得更安靜了。離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視線,倒沒有怎麼在意,嫵媚的桃花眼往廳內就那麼一掃,霎時就勾走了大多數人的魂魄——其實,他只是在尋找他那個好九弟的身影而已。
陪伴他前來的李東挽見狀,滿頭黑線,趁人不注意,在離鳶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離鳶不防,不由得輕哼出聲,他那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此時安靜的皓月樓裡,卻顯得尤為清晰。那般**的嬌吟,聽得眾人骨頭都酥了,已有自負樣貌才華之人慾上前來搭訕,看得李東挽更是頭疼,狠狠地剜了離鳶一眼。離鳶不解,疑惑地望向他,李東挽還沒來得及開口,忽感到有幾道視線像是針似的紮在了他的身上,抬頭看去,竟發現皓月樓裡大多數人都在瞪自己,其中有一位老者還狀似悲憫地嘆息道:“有如此佳人相伴,卻不知好好珍惜,反而對其如此凶神惡煞,真是可憐,可憐啊!”也不知道是在說李東挽可憐,還是在說離鳶可憐。
李東挽聞言,臉色更黑了,忍不住又瞪了離鳶一眼。
離鳶回以他一個戲謔的眼神,然後眨眨眼,裝無辜,晶瑩的液體在他那雙桃花眼裡轉啊轉的,就是不肯掉下。
看到美人受委屈,霎時讓樓裡的一干年輕公子哥們心都碎了,終於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指責李東挽道:“閣下若只是貌陋也就罷了,怎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佳人是用來呵護的,可不是用來兇的!”說完,他將目光轉向離鳶,那眼神霎時柔得快要滴出水來,“這位小姐,在下王秋敘,為禮部侍郎之子,今日一見小姐,心儀不已,不知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離鳶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東挽一眼,幽幽一嘆,道:“多謝王公子好意了。可惜妾身已有家室,怕是要辜負了王公子的一片美意。”說著,又看了李東挽一眼。
“就他?”王秋敘拿眼白盯著李東挽,不屑地說道,“依在下愚見,他根本就配不上小姐,若小姐不嫌棄,可與在下交往一二,方知在下對小姐的一片愛慕之心。”
有了王秋敘這一個出頭鳥,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後,紛紛上前來攀談,個個都把李東挽貶得一文不值——李東挽本是個極其沉穩之人,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盤算著要不要灑一點他最新制成的毒藥,正好可以看看用在人身上的效果。正當他要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時,卻忽聞一個悲愴的聲音響起:
“鳶兒,你終於來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相見
卻說月沐臨在聽了王榮華的建議(慫恿?)之後,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了一夜,不出王榮華所料,他最終還是決定採納王榮華的意見,主動聯絡離鳶——他準備瞞著離鳶的所有眼線,“偷渡”到銀霜國的國都楚疏,給他姐姐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榮華看月沐臨說的時候興高采烈的樣子,笑著附和著他,背後卻流了一身冷汗——驚喜?應該說是驚嚇吧?想他一個皇帝,卻因為兒女私情丟下整個國家跑到銀霜國——一個並不能算作特別友好的國家的國都去,他們那位睿智精明且十分愛國的弄月公主,只怕會更加恨不得撕了他吧?
可心裡雖這麼想著,王榮華卻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掃月沐臨的興。他家主子性子急,認定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就算說出來了,月沐臨也不一定會聽從,說不定還會對他產生隔閡——主子所做的決定豈是能容他一個下人置喙的?更何況月沐臨還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皇帝。
於是乎,聽到王榮華的附和,月沐臨就更加高興了,宣佈即日啟程,只帶上了王榮華和幾個暗衛,在某個夜裡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