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東挽微微凝眉,將頭低得更低了:“娘娘還是讓微臣先看看吧,也好讓微臣對症下藥,須知不同的傷口也需要不同的傷藥的。”
“既然李太醫這麼說,本宮再拒絕,可就辜負了李太醫的一片好意了。”說著,離鳶用完好的那隻手解開了一部分衣衫,露出了一半邊雪白的香肩,“本宮相信李太醫是正人君子。”但他卻不是。
“微臣失禮了。”李東挽說著,上前來,目不斜視地看著離鳶受傷的地方,然後湊上前去聞了聞,望向離鳶的眼睛,“公主可是用了黑色曼陀羅的花蜜止痛?”他這樣一轉頭,和離鳶的面頰相差不過幾厘,近得連對方輕微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離鳶面上絲毫不見異常,他嫵媚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睇著李東挽,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道:“李太醫當真是高,只用一聞,就知道本宮之前用過什麼藥。皇上遣李太醫來照顧本宮,本宮當真是歡喜得很。”
“娘娘謬讚了。”李東挽臉上波瀾不驚,他平靜地回答道。
“本宮以為,李太醫應該是聽說過本宮的名聲的。”離鳶將身子緩緩靠近李東挽,“李太醫就不怕本宮……吃了你麼?”
李東挽向後退了一步,拉遠了和離鳶的距離,冷淡地說道:“微臣以為,娘娘的眼光不會如此之差。”
離鳶低低地笑了起來。良久,他才說道:“李太醫怎會如此妄自菲薄?本宮恰巧就是喜歡李太醫這樣的人。”
“娘娘,您是我國的皇后娘娘,是一國之後,應當母儀天下,請不要如此失儀。”李東挽的聲音依舊很冷淡。
“本宮以為,李太醫是聰明人,”離鳶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常含著笑的眸中透露出幾分森冷之色來,“李太醫現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對本宮是什麼心思,難道本宮會猜錯麼?”
“微臣只是奉皇上之命……”李東挽語調平板地說道。
“是這樣麼?”離鳶打斷他的話道,“李太醫到底是怎麼想的,想必你自己比本宮更清楚。本宮現在乏了,不想和你玩猜謎遊戲,寫了藥方,你便退下吧。”
李東挽看著離鳶,時常罩著霧氣的眸子一剎那間射出晶亮的光,卻很快被他收斂。“娘娘,黑色曼陀羅的花蜜雖然有止痛麻醉的作用,可是它渾身都帶著毒,且無藥可解,娘娘還是少沾染的好。”他意有所指地說道,目光滑過門邊放著的那盆奇異的黑色曼陀羅。
離鳶唇角微勾:“本宮多謝李太醫的提醒了。”
待李東挽離開後,恢復了人形的墨迭撲到了離鳶懷裡,勾著離鳶的脖子,嘟著嘴,不滿地說道:“毒毒毒,他才有毒,全身都是毒!哼哼,居然敢當著老子的面說老子壞話,若不是怕給你惹麻煩,老子早就把他變成老子的肥料了——真是氣死老子了!”
離鳶搖了搖頭,戲謔道:“人家也沒有說錯啊,你確實全身帶毒嘛。”
“可是,老子不會毒你啊!”墨迭聞言,不高興了,從離鳶懷裡跳了出來,叉著腰,大聲道,“可是那傢伙,一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說,你又是什麼時候招惹了這樣一個禍害?我看,他的危險程度不低於玉朝華,你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離鳶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嘆氣道:“他可不是本宮招惹的,本宮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再說了,你不覺得和這樣的人為伍,十分有趣麼?”
“有趣個屁!”墨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是不是,非要惹些事端出來才開心!”說到這裡,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牙磨得咯咯作響,“你和他才第一次見面,嗯?第一次見面你就擺出那麼一副妖孽的模樣勾引他,嗯?月離鳶,你找死是不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只要離鳶敢說是,他就會立刻撲上去咬他一口。
離鳶嘴角抽了抽,懶洋洋地說道:“本宮一點也不想死。”
“可你做的事情就是在找死!”墨迭大大的杏目裡似乎要噴出火來,“你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搞得這般危險,讓人看著也跟著心驚膽戰!”
“你不是應該習慣了麼?”離鳶笑睇著他,“聽你的講述,本宮前世就不是個安分的人啊,太平淡的生活,本宮過不來。”
“你!”墨迭伸出一根指頭指著他,小臉氣得紅彤彤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了,本宮不是直到現在還好好的?”離鳶拉著墨迭伸出的那隻手帶進了自己的懷裡,在他那小屁股上重重地掐了一把,“你啊,還是少操些心吧,也讓本宮少操些心,嗯?”
墨迭皺著眉,將頭埋在離鳶胸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