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受傷?”
那人被月沐臨這樣一嚇,差點沒閉氣暈過去——他千里迢迢從銀霜國趕來,顧不上休息,就急匆匆地跑到皇宮向月沐臨報告此事,身心俱疲,可惜月沐臨太不知道如何體諒人了——或許說,他太著急了,因此忽略掉了這一點。眼看著那人有翻白眼的跡象,月沐臨知道自己動作過大了,連忙放開他的衣襟,並叫王榮華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霎時將那人感動得熱淚盈眶,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做好皇上交給他做的每一件事——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月沐臨聽完那人的講述後,一張小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一把掀翻了御書房裡的桌子,貴氣的丹鳳眼裡滿是狠戾:“玉朝華,你竟敢……你居然敢!”
“皇上……”王榮華擔心地看著他,“所幸公主吉人天相,並無大礙,您消消氣,依奴才愚見,公主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朕當然知道姐姐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她連自己這個做弟弟的錯誤都不能容忍,更何況是玉朝華?玉朝華再如何傾世,一旦他做了傷害他姐姐的事,他姐姐也不會輕饒的,“朕只是在後悔——朕明明知道玉朝華有著虎狼之心,卻與虎謀皮,害了姐姐,朕真是該死!”
“皇上,您可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啊!”王榮華連忙勸慰道,“公主心裡雖然怨著皇上,可她對皇上也並非無情,皇上現在是公主唯一的親人了,若皇上出了什麼事,公主不知道會怎麼傷心。”
月沐臨聞言,心中一暖,緩了語氣道:“朕就只是說說而已。正因為如此,朕才更加後悔。朕以前真的是太幼稚了,也難怪姐姐會不喜歡,選擇了玉朝華——玉朝華那樣的男人,雖然朕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有令人著迷的資本——不只是外表而已。”頓了頓,他突然看著王榮華冷冷地說道,“不過,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什麼都敢說,就不怕朕對你起了殺心麼?”
王榮華腿一軟,跪倒在月沐臨腳邊,面上卻絲毫不見懼色:“自從奴才決定追隨皇上,奴才這條賤命就是皇上的,皇上想如何處置,奴才都無話可說——奴才只是在做一個奴才應該做的事,如果皇上覺得奴才知道得太多,要取奴才的性命,奴才也毫無怨言。”
月沐臨看了他半晌,終是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朕喜歡姐姐的事情,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只是唯一一個敢當著朕的面說出來的人而已,朕殺你一個,又如何堵得了悠悠之口?朕不會殺你——朕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時常疏導朕,朕還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王榮華眼眶一熱,心裡有些欣慰——他們的皇上,真的長大了。
月沐臨勉強牽了牽唇角,道:“他們應該也得到風聲了吧,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其他人還好,可是莫黎——他實在是太沖動了,姐姐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朕擔心他做出什麼事來,誤了姐姐的計劃。你安排人手去盯著他,一有動靜,立刻彙報給朕。”他當然不想管離鳶的那些個情人,更何況他們現在明顯在和他唱反調。可是若他們干擾到離鳶的計劃,他卻不得不管。
王榮華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點頭應下了,然後又問道:“那皇上要不要給銀霜國造點小麻煩?”
月沐臨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銀霜國那邊,有姐姐一個人就夠了,朕的人手攪合進去,反而會給她添亂——朕相信姐姐不會再給玉朝華傷她的機會了。”
銀霜國楚疏,未央宮。
“朕聽說,李太醫你最近跑梅霜殿跑得有些勤呢。”玉朝華看了一眼低著頭站在他五步開外的李東挽,不鹹不淡地說道。
“是。”李東挽語調平板地位回答道,“前些天皇后不小心傷了肩膀,加之她對我國的氣候不太適應,身子有些不大爽利,微臣這幾天一直在給她調理身子。”
“哦?”玉朝華語調微微上揚,“朕這些天政務繁忙,一直沒空去看望皇后,還不知道皇后受傷了——不知李太醫可知皇后是怎麼傷到的?”
悲哀
李東挽聞言,時常籠罩著霧氣的眸子一時間變得清晰起來,只不過由於他低著頭,玉朝華看不到他的表情:“聽娘娘說,是她不小心割傷了。”
“哦?”玉朝華不明含義地應了一聲,眸光微閃,“原來是這樣……那李太醫可要替朕好好看顧著皇后,告訴他,朕過些時候再去看他。”
“微臣遵旨。”李東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知道,在剛才某個瞬間,玉朝華對他動了殺心,如果他說得不對,他毫不懷疑玉朝華會立刻對他出手——殺人滅口,是每個皇帝都喜歡做的事,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