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卻出面請求校方再給大頭丁一次機會,說是自己的思
慮不周、行為草率,才會讓大頭丁慌張到接連犯錯云云。最後班長還用自己做擔保,說如果大頭丁再犯錯
,自己會和他同進退,同樣接受退學處分……」
錢莒明露出後悔莫及的表情,他沒想到大頭丁的過去,還有段這麼傷痛的歷史,不然也不會那樣取笑
他了。
「不是我在說,那時候一肩扛起一切的班長,真是太酷了,教人佩服到五體投地。換成我是他,大概
沒這種膽識去做這種事吧。一遇到狀況,誰不是求自保在先呢?可是班長竟然可以為了「同班同學」,就
做出這種重大承諾,大家都很感動,更何況是欠他最多的大頭丁呢?所以,他才會無法容忍你拿班長來開
玩笑。」
錢莒明立刻站起身,說:「你可以不必再講吓去了,胖大媽。是我的錯,我去找大頭丁道歉,這個分
配表就拜託你了!」
「咦?……喂!」
胖大媽搔搔頭。怎麼會這樣咧?他是招誰惹誰了?要他做分配掃除的工作,肯定到頭來最笨重的工作
,都會落到他頭上啦!
▲▽▽
不知道「自己」的話題在班上造成了小小的事件,地下綽號「天誠最後烈男」的凌日,到訓導處交出
了班級出席表後,在走廊上遇見了級任導師江尚楠。
對方一見到他,立刻露出「見鬼」的表情,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凌日頭一歪,平常這位菜鳥老師講話就有點無厘頭,但也沒必要裝瘋賣傻到這種程度吧?
「今天是返校日,老師。」
「我、我當然知道今天是返校日!可是你、你是怎麼辦到的?你變了什麼魔術?怎麼會一下子在這邊
,一下子在那邊?我剛剛還在跟你講話,你怎麼可能又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天啊,我是不是見到「
好兄弟」了?」
「老師,您還好吧?」莫非是吃錯藥,為何凌日完全不懂他在講什麼?
江尚楠邊搖頭邊後退說:「我不相信,就算現在是農曆七月,也不可能會在大白天、太陽底下發生這
種怪事!我明明才看著你離開,而你竟然又出現了?」
最後這句話讓凌日心中浮起不祥的烏雲──
「老師剛剛在哪裡和「我」說話了?」
「校門前啊!難道那不是你嗎?」還在混亂中的江尚楠一邊搔著腦袋,一邊回道。
凌日腦中的烏雲化為閃電暴雷。
……那個笨蛋!不是叫「他」不要跟到學校來的嗎?凌日已經知道老師口中的「分身」是哪號人物了
。
除了「他」,還會有誰?
「我想起來了,那是我沒錯。」冷汗從背脊滑下,凌日擠出一抹微笑說。
「那真的是你?你、你……你會分身術啊?」江尚楠瞪圓眼。
凌日含糊地說:「我只是動作快了點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請老師也要動作快一點,班上的同學都
在教室裡等您。那,我先回教室了。」
踏著倉促的腳步,凌日逃也似地飛奔離開。
要是繼續接受江尚楠的盤查,自己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校門口發生的事,更不知道
他們對話的內容。他只是很肯定江尚楠遇見的不是什麼魑魅魍魎,那根本是──該死的凌夜,他的雙胞胎
弟弟!
▲▽▽
人的一生中不知會和多少人邂逅。
其中,有些是點頭的過客、有些是深交的好友、有些是淡如水的情誼,不知不覺中便像斷了線的風箏
。還有一種是……不管擺脫了幾次,總會重新連繫上線的「冤家」!
講到凌夜這個弟弟,凌日覺得他就是不折不扣,誕生到這世上來克住自己的「冤家」之一。
不論是自認或公認,多數的親朋好友對凌日的印象,應該都是個不茍言笑、沉默寡言及嚴肅、正經八
百的人。
從小時候起,凌日對這樣「面部神經缺乏症」的自己,也有幾分自覺。和天生「彌勒佛」般笑口常開
,永遠被誇讚「可愛」、「窩心」的凌夜相較,自己不知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擁有那麼強烈的情感起伏。高
興的時候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