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蒼白
臉孔,始終在自己腦海中徘徊不去。該死的!過往不管自己曾說出怎樣狂妄傷人的話,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理直氣壯,從來也沒後悔過自己的言行。
可是這傢伙居然能讓他破例,讓他心生「愧疚」了?!愧疚耶!他迪肯?莫迅從學會兩腳走路後,從
不曾有過的感受!而那種感覺,只有他格老子的不痛快、不爽快、不愉快!
第二不爽:好吧,講都講了,覆水難收,事後想想,頂多跟這傢伙說聲「抱歉」,一切也該結束才對
。結果呢?早上到晚上,明明城堡裡能出入的地方也就那麼多,這天殺的傢伙卻有辦法躲得不見人影!凡
是有他在的地方,一定不見那傢伙,這若不是凌日刻意在閃躲他,那麼迪肯願意把頭剁下來!
至於三不爽的最後不爽是:當迪肯為了私下堵到他而費盡心思的時候,這傢伙在做什麼?閒閒沒事、
輕輕鬆鬆地躺在草地上悠哉地看書,彷佛那天晚上的事在他凌某人的眼中早已經事過境遷,如過往雲煙了
!
你說,這氣不氣人?
迪肯自覺滿身大汗、渾身沾滿狼狽的灰塵,而站在那兒的他,卻好象早晨清新的綠原、花瓣上晶瑩的
露珠,還有……哇,總之是綜合上述所有一切該死的「乾淨」、「純淨」元素,所以讓人格外不爽!
揚起剽悍的一道濃眉,迪肯用一種「你敢反駁我,我絕對掐死你」的目光,狠狠地瞪著凌日。
「恕我更正。」端起雙臂交疊在胸前,凌日不畏不懼,更無逃避地望著他說:「我的確是技術性地盡
量不去你所到之處,但那和躲的定義相差甚遠。我不是躲你,我是在閃開你。」
「你講屁話!躲和閃不都一樣?」
「躲是因為做了什麼虧心事,必須把自己藏起來。我什麼事都沒有做,幹麼藏呢?我只是想避開更多
類似「此時此刻」的場景,所以自動「閃」人。」
「意思一樣!」
凌日一聳肩,不疾不徐地說:「先說討厭見到我的人是你,我真不懂,當我因此而採取閃人的對策時
,你卻要我為這事道歉?道理上說不通吧!」
被反將了一軍,迪肯壓低嗓子咆道:「我就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所以拚命地要找你單獨講話,結果
浪費了我多少時間你知不知道?!」
「啊?」凌日怪奇地瞄他一眼。「還有什麼好講的?你說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啦!況且,你討厭我,
我也不會死,我根本就無所謂。」
這句「無所謂」,讓迪肯怒得翻身下馬,揪住他的手臂說:「你無所謂,可是我有所謂!老子生平沒
這麼窩囊過,這是破天荒頭一遭,不管你想聽不想聽,都必須把耳朵洗乾淨,給我聽清楚!」
「你不要嚷,我耳朵都快聾了。」
深吸一口大氣,迪肯喊得更大聲說:「我為那天晚上的話,要向凌日道──」
咳咳咳的迭聲咳嗽中斷了他的話。
「道?」凌日狐疑地拱著眉。
咳嗽過後,迪肯第二次嘗試地開口。「我是說,我要向你道咳咳咳咳咳……」
「道咳咳?」凌日的唇角微幅上彎。
該死的!為什麼簡單的兩個字,自己卻說不出來?八成是從不道歉的自己,一旦想到要道歉,全身的
神經就都噁心得抽搐起來了吧?
「喂,你想跟我道歉啊?」凌日掛著明顯的笑,問道。
迪肯耳根一熱。「囉唆!你知道就好。」
「……哇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笑成這副德行是什麼意思?存心給人難看是吧?
「我好象……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一邊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凌日一邊咧嘴說:「晚上睡
覺時,不曉得會不會被人暗殺?哈哈哈……」
「嘖!隨便你說。」
凌日笑笑,大方地伸出一手說:「好啦、好啦,看在你比我小的分上,我原諒你。不過,你還欠我一
記拳頭。」
「啊?」幾時?迪肯覺得他在亂記帳。
「那個吻可不便宜。你要是現在讓我痛扁一拳的話,我可以不算利息。」
「拜託,本大爺是在給你消毒耶!」迪肯忿忿不平地抗議。
「我寧可要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