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非把他搞到窒息般的,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持續地親吻著。
十秒過去、二十秒過去,當凌日以為自己會被「親」到死,雙眼也開始凝聚著黑暗迷霧時,迪肯忽然
移開嘴。
來不及怒吼,凌日馬上將珍貴的空氣吸入肺部,下一瞬間,自己大張的嘴巴又被男人給強行佔據了!
這一回不光是親嘴而已,他的舌頭還大膽、強悍地探入凌日的齒間,深深地汲取著裡面氾濫的口津,宛如
渴飲花蜜的蜂。
被蹂躪的明明是雙唇,為什麼凌日有種錯覺,彷佛自己連內在的靈魂都快被這傢伙給撕裂了?
「……不過一個吻,你就不行了?瞧你一副樂得要融化似的淫蕩表情,你和凌果然是兄弟呢!」迪肯
慢條斯理地結束一吻,舔唇抹去那道連繫兩人的銀絲,說道。
好不容易被釋放,又聽見這種氣得教人爆血管的話,凌日勃然大怒地揮出拳頭,但輕鬆地就被迪肯閃
過了。
「這樣也能惱羞成怒?告訴你,凌的接吻技巧比你好多了,你該不會還是個處男吧?連怎麼接吻都不
懂,生硬得像根木頭。」
「我的技巧該死的不關你──」暫停一下,凌日皺起眉頭。自己是否聽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你、
你和阿夜接過吻?」
「是啊!」迪肯綠眸玻�傅廝擔骸杆�芾骱Φ模�桓鑫薔塗梢勻萌蘇酒鵠脆福 埂�
這個人去哪裡學的中文啊?什麼叫「站起來」?沒頭沒尾的,什麼東西站起來啦?!凌日快抓狂地怒
吼:「你、你和阿夜接什麼吻?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難道你們兩個搞同性戀啊?!」
迪肯忽地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態度,莫測高深的茵綠眸子在凌日臉上繞了一圈,接著轉移焦點說:「我
們該進去了,你快拿著行李,跟我來吧!」
「我話還沒有說完,你──」
無奈迪肯的長腳已經邁著大步離去,被丟在後頭的凌日,滿腔怒火消不去,決定把這筆帳留到等會兒
再算。
▲▽▽
「我接凌回來了。」
剛進門,迪肯就拉開嗓門宣佈,而跟在他身後的凌日,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氣派恢宏的非凡玄關。足
足有一般屋子的兩層樓挑高玄關,頂上一盞歷史悠久卻依然閃閃發亮的水晶燈,腳下踩著深紅色的絨毛地
毯,它一路延伸到正面展開的雙螺旋臺階上。
樓梯下方的右側,一道門被開啟,一名陌生的、年約四、五十歲上下的黑髮銀鬢紳士,穿著V領休閒
服現身。
「辛苦了,迪肯。歡迎回來,凌。」
「爸,怎麼不見璦玲阿姨?」迪肯衝著那位紳士問道。
「不好意思,凌,你母親臨時接到一件亟需處理的工作,下午出門了。她本來還為你準備好豐盛的晚
餐,想幫你洗塵呢!」同樣操著標準(比迪肯更標準)口音,流利地以中文和凌日對話的紳士,有著雙碧
綠的眸。和茵草翠綠的迪肯不同,那是雙蒼蒼鬱鬱,讓人聯想到森林的幽深綠眼。
「莫迅先生,你太客氣了。」
不知該說什麼才對的凌日,手足無措地站在門邊。他真的沒想到母親的男友會是這麼一位彬彬有禮、
氣宇軒昂的紳士。光看一眼,凌日就知道家中的邋遢老爸和這位紳士根本是無法拿來比較的……
別提在家中穿得如此整齊了,如果丟著老爸不管,他可能連去上班都會一雙破襪子、一條泛白綻線的
褲子就穿出門了。凌日想起那個不逼他,他就能連著三天不換內褲、不洗澡的懶爸爸,也只能長嘆口氣。
迪肯的父親訝異地揚起一眉。「你怎麼叫我莫迅先生呢?你不是都喊我布蘭的嗎?」
凌日傻住了。糟糕!他沒多注意,竟在這兒露出破綻……
「爸,我先陪凌把行李拿上去,待會兒再下來。」迪肯插嘴介入他們兩人之間,催促著凌日說:「走
吧,我想快點換下這身都是汗臭的衣服。」
感激地點頭,凌日對布蘭?莫迅說了聲「等會兒見」後,就急忙地和迪肯爬上樓。
「你啊!」
在樓梯轉角處,迪肯扯著不悅的唇角說:「根本是個不適合說謊的人。要當凌的替身,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