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以為自己一定死走了的黑髮少年,聽見這熟悉的呼喚聲時,揚起了趴在馬頸上的臉龐,他抬起恐懼的
大眼,往四周望去。「迪肯!迪肯────」
這時,遠跟在後的那黑騎騎士,在凌日的眼中跟天神沒有什麼兩樣。
「凌,你不要慌,聽我說……」
說什麼說!還不快點叫這匹該死的笨馬停下來!
「你一定要想辦法安撫馬兒,把韁繩重新拉好,拉住。我和克勞頓會從前後把你的馬兒包在其中,你
不會有事的。」
說、說得容易!凌日一咬牙,但在這生死瞬間,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奮力挺起上身,試圖把松
開的馬韁重新捉回來。
就在這時,一根低矮的樹枝迎面襲來,啪地打到腦門上。頓時,凌日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整個人一
晃,眼看就要從馬背上摔落──
「凌!」
一股強悍的力道環抱住他,緊接著便是落地的衝擊,隱約間,凌知道自己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可是
「地面」比想象中的柔軟多了,好象有什麼東西墊住了他,但是當衝擊平息,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之際,
凌也跟著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
「……沒什麼大礙,可以放心了。」
再次恢復意識,凌日先是聽到了微弱的說話聲,然後才睜開雙眼。他瞪著天花板片刻,抬起手碰觸一
下發疼的額頭,發現上面捆著繃帶。記憶緩慢地回到腦袋中,還好,撿回一條命了。
「凌,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怎麼是克勞頓?他還以為會是迪肯呢!
「我……還好……頭有點痛就是了。」不是有點,而是非常。但是男人哭天喊地地叫痛實在太丟臉了
。
「你的額頭被樹枝打傷了,暫時可能有輕微腦震盪的現象,校醫已經幫你做好緊急處置縫合。不會留
下疤痕的,你放心。」
還管它什麼疤痕,能活著就是萬幸了。「那個……我記得是迪肯……幫我脫困的……他人呢?」
克勞頓略微抱怨地揚起眉頭。「我也有嘗試救你啊!雖然慢了那小子一步。」指指病床旁的隔幕說:
「他還在外頭接受校醫的包紮。因為你掉下來的時候,他抱著你一起滾到地上,手肘受了點扭傷,耍固定
起來包紮個兩天。」
「什麼?!」聽到這事,凌日急忙想從病床上起身。
「凌,你想幹什麼?你還得靜躺休息!」
「我必須看一下迪肯的傷──」
唰地!隔幕被大力地扯開,迪肯現身在他們面前說:「已經包完了,我沒事。凌,你回到床上去!」
這副暴君的口吻還建在,凌日猜想他的傷勢應該還好,於是躺回床上說:「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
就死定了。」
「你才知道!」迪肯諷刺地揚起唇角。「真該把那個經典畫面拍下,讓你看看自己的模樣。嚇得花容
失色,淨往我的懷抱鑽,抱得我都快要斷氣了。」
這百分百是天大的謊言!凌日瞪了瞪他。「是、是、是!現在你說什麼是什麼,我不會反駁你的。」
迪肯挑挑眉,得意地笑笑。「你若是一直這麼聽話,多好。」
可惡,這個得寸進尺的囂張狂!
「凌,你也太過分了,為什麼一直和他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在講話啊?」克勞頓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
機會插口說:「我好歹也是救你的人之一,你不要冷落我啊!」
對喔,還有這傢伙在。「也謝謝你,霍普先生。」
克勞頓雙眼放出光彩,跨一步上前,握住凌的雙手說:「比起一聲道謝,你若肯給我一個吻──」
凌日都還沒說話,迪肯已經先動手,把克勞頓的手撥開,說:「你想找死的話,不妨試試看!」
「你這小子,不要破壞我跟凌培養情感!」
「我說你才是沒搞清楚狀況!凌跟你已經結束了!死纏爛打,難不難看?」
喂、喂!這兩個傢伙不覺得他們都是一丘之貉,誰也沒資格說誰嗎?曾幾何時,「凌」變成他們的東
西啦?凌日莫名其妙地想著。最好笑的是,他們在爭的那個「凌」,根本不在這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