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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回來說那山門的和尚所說的話無異,然後問道:“汝叫王毓書麼?”老者道:“進士正是王毓書。”狄公道:“你呈上所控之人,可是實事麼?懷義乃當今敕賜的住持,他既是修行之人,又是武后所封,豈不知天理國法?何故假傳聖旨,到汝家化緣,勒令你出五千兩銀子?又命你閤家入廟燒香,將你媳婦騙入在裡面,此是罪不容誅之事,若控不實,那個反坐的罪名,可是不輕。汝且從實供來。”

王毓書聽了此言,說道:“進士若有一句虛言。情甘加等問罪。只求大人不畏權勢,此事定可明白。”說罷放聲大哭。不知狄公如何發落,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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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回 王進土擊鼓鳴冤 老奸婦受刀身死

卻說狄公見王毓書說,大人如能不畏權貴,決可將此事明白,當時拍案怒道:“汝雖不入仕途,也是科名之士,豈不知國家立官,為達民隱?本院蒞任以來,凡事皆秉公評斷,汝何故出此不遜之言?且將汝交巡捕看管,本院訪明再核。若果不實,便將汝重處!餘人一律開釋。”說罷拂袖退堂。所有那些百姓,聽見此事,無不切齒痛罵,說懷義這禿驢,平日干的事件,已是殺不勝殺,只因有關國體,朝廷大臣,無奈何他,近又將王毓書媳婦,騙入裡面,還敢假傳聖旨,這樣大罪還可容得麼?可惜這老人家,只控了一番,這狄公但問他是虛是實,那個意思,也不敢辦,這豈非有心袒護麼?你言我語,私下議論不了。當時王毓書隨巡捕而去,眾農戶見狄公如此發落,齊向王員外道:“員外在此,且耐心兩日,若大人再不肯辦,我們明日再來。”說罷,齊聲而散。

你道狄公何故說這鬆懈的話,只因懷義黨類甚多,就要今晚馬榮、喬太兩人事情辦成,明日方可奏知武后,嚴加懲辦,若此時在堂上過於決裂,滿口要辦懷義,設或有人與懷義一黨,當時前去報信,走漏風聲,反為不美。因此但將控告的原因,在堂上細問了一遍,使百姓知道,又見自己不肯替王毓書伸冤,此乃他禁止人通報資訊的意思。此時退堂之後,將控告收好,已是上燈時候。命陶幹去喊馬榮,說他二人已經前去,當晚也不安寢,專等馬榮的回信。

誰知馬榮與喬太,早就吃了晚飯,出衙門,由原路向白馬寺來,約至二鼓左右,已到面前。兩人走的是熟路,直至寺口,依舊將山門輕輕一推,幸喜又未掩著。兩人挨身進去,復又掩好,來至和尚房內。那個和尚見他又來,忙道:“昨晚你們幾時出去?裡面的事情,曾訪明白?”馬榮道:“全曉得了,但問你昨晚山門不關,是等那個道婆,昨日聽得說今晚不回去,為何此時仍將山門開著?”和尚道:“英雄不知,她每日皆如此說法,到了次日,便自回去。因她那個庵中,也是個齷齪世界,所有的尼姑,把持京城中少年公子,不知坑害了多少。她每日回去,仍要辦那些牽馬打龍等事。今日巳正之後,方才出去,言定三更復來。英雄此時又來何干?”馬榮道:“可真來麼?”和尚道:“僧人豈敢說誑?”馬榮當即說道:“你且在裡面靜坐,若山門外有什麼聲響,千萬莫出來詢問,切記切記!”說畢,仍然與喬太出寺,在牌坊口站定。

看看天色尚早,復又在周圍一帶,遊玩了一回,約致三鼓,月色已是當頭,心下正是盼望,遠遠的見松林外面,有團亮光,一閃一閃的。馬榮招呼喬太道:“你看對面可是來了麼?”喬太說:“這樹枝擋住看不清楚,且待我前去看明白了。”當時捏著腳步,向松林內走來,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少年女子,提著個燈籠,照著那道婆前來。喬太趕忙出了樹林,來至牌坊前面,低聲向馬榮道:“這賤貨來是來了,你我在哪裡動手?”馬榮道:“就在這山門前結果她姓命。”當時揹著月光,倚著牌坊的柱子,掩住身軀。只聽樹林二人說道:“王道婆婆,你何以認知懷義?聽說他與別人不同,渾身全灘在身上,惟有那件東西,如鐵棍子相似,兩下一來,便令人筋骨蘇麻,可是真的麼?你天天如此受用,可惜我未嘗過這滋味,你哪一天也鬆鬆手,給點好處與我。每天送你來,便不許我進去,豈不令人想煞?不聽這妙事,也就罷了,既然曉得,不能身入其境,你想可怪難受的。”王婆婆聽了笑道:“你這臊貨,每日兩三個男人上下,還要得隴望蜀,想這神仙肉吃。可知他雖是如此,也要逢迎的人有那種本領,軟在一處,灘在一堆,方有趣味。不然獨腳戲唱得來,也無意味。”兩人一頭走著,嘴裡只顧混說這邪話,不防著已到了牌坊前面,馬榮將腰刀一舉,躥身出來,高聲喝道:“老虔婆,做得好事,今日逢著俺了!”說著左右將頭髮揪住,隨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