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風暴正中心的陳言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即使自己被人用槍指著也沒有一丁點的慌亂,只是用玩味的眼神看向來棲,好像有恃無恐一般的看好戲一樣。
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來棲面上的怒容漸漸消退,眼睛滿含深意地看向陳言這邊,嘴上冷冷的說道:“上好子彈,準備舉槍。”
目睹此情此景,生駒徹底的絕望了,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想跑腿又好像是灌鉛一般沉重,心中壓抑到了極點。
無名則是如同一隻憤怒的小豹一樣瞪著來棲,重心微低,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只等陳言一聲令下就撲上去給來棲好看,不過左等右等就等不到陳言的反應,覺得陳言不可能是那種甘心等死的型別的她有些疑惑的回頭望向陳言,結果卻十分錯愕地發現陳言的嘴角不著痕跡地輕揚起來,臉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車廂之中的氛圍是如此寂靜而沉悶,只聽得見一聲聲武士們上彈的聲音,來棲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陳言的方向,對於注視過來的或是憤怒或是疑惑的眼神不發一言。
當所有的武士都上好彈端起槍後,官員們面**謀得逞的奸笑,互相得意的望了一眼,嘴上不住地稱讚來棲懂得進退,將來必成大器云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就讓來棲負責處理陳言等人,他們這些人坐收其成就好了。
等所有人都準備好後,來棲自己默默的端起槍,槍口慢慢向著陳言的方向抬高,不過還沒等瞄準陳言,他的表情就驟然一變,肅殺之情溢於言表,槍口猛地一轉,一聲厲喝從他的口中傳出。
“全員瞄準執行官長島等人!”
所有的武士在一瞬間都愣了一下,不過在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一起應了一聲,槍口齊刷刷地倒轉對準了官員們和他們的手下,場上的局勢一下子憑空就翻轉了過來。
“這!來棲,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卡巴內瑞嗎?你難道不想讓這個陳言徹底滾蛋嗎?你背叛了我們!”
剛剛還互相彈冠相慶的官員們這下徹底慌了神,一個個嚇得冷汗直流,腿肚子都打哆嗦,領頭的長島強行保持住鎮定,色厲內荏地怒喝來棲,心中自是萬分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被來棲騙到,居然給了這些武士們從容裝填的機會,早知道還不如命令這些人全都不準動彈,讓陳言等人自己跳下車。
“我從來就不是你們這邊的人,哪裡有背叛的說法?我雖然討厭卡巴內瑞,但是他們既然在這場劫難中保護了甲鐵城,那麼他們就是我的同伴,是應該互相扶持的物件,至於陳言,我與他的確有私人的恩怨,但是他是菖蒲小姐的未婚夫,我是菖蒲小姐的下屬,沒有她的命令,我怎麼可能會擅自對付他呢!倒是你們這些人趁著菖蒲小姐不在,居然想著搬弄是非,私自行事,我是不會容許這種目無尊上的事情發生的!”
來棲的話語鏗鏘有力,將一個武士的忠心為主表達的淋漓盡致,讓車廂中每一個聽到這話的人都為之肅然起敬,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很多有才的人偏偏要在庸才下面過活的原因,因為這些庸才是確確實實的忠誠於他的主公,這種品質才是統治者最為看重的。
生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就好像是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一般,心情由絕望變成了喜悅,居然被看起來一直與他不對付的來棲所認可,這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情況。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來棲,你的確是一個真正的武士。”
被無名用崇拜的目光注視著,陳言微微一笑,出聲稱讚了來棲一句。
“嘖,唯獨不想這麼被你誇獎啊,不過你倒是還真瞭解我,我還以為終於能看到你狼狽的樣子了呢。”來棲繼續一動不動地端槍瞄準,只不過依舊嘴硬地回了一句。
“那你這輩子是別想了!”陳言調侃道。
眼睜睜看著來棲與陳言互相調侃,長島氣得渾身顫抖,他是真沒想到來棲居然一下子好像不怎麼仇恨陳言了,明明陳言應該是來棲的最大的敵人才對啊,換了他,他早就恨不得陳言趕緊去死才好。
不過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想負隅頑抗一番。
“來棲,城主和菖蒲小姐都被這個陳言騙了,他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好人,實際上,他的野心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大,他,他想要……”
“住口!”
長島接下來正要說出陳言想要叛逆的事情,他的話就被突然從門口進來的菖蒲厲聲呵斥住了。
此時的菖蒲俏臉上滿是寒霜,手中緊緊的挽著一把特別打造的蒸汽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