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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盜物之人寫的這般高雅,這般脫俗,我真心給古溫先生跪了!”
失神了片刻,朱文永激動的渾身顫抖的說道。
他做了十數年的主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雅脫俗的開篇,這如何讓他不激動。
“這本書一出,奇俠出版社問鼎頂尖出版社有望!”
只看開篇一段話,朱文永心頭便升起了這個他以前從未想過的念頭。
接著,朱文永便帶著激動的心情往下看,他想看看留下盜言的人,能否盜走白玉美人。
“……這張短箋此刻就平鋪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紅紗罩裡透出來的燭光,將淡藍的紙箋映成一種奇妙的淺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跡看來更飄逸瀟灑,信上沒有具名,卻帶鬱金香的香氣,這縹緲而富有詩意的香氣,已足夠說明這封短箋是誰寫的。
接到這封短箋的是北京城的豪富世家公子金伴花,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那張白淨而秀氣,保養十分得法的臉,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著,眼睛瞪著這張短箋,就像是瞪著閻王的拘票。
精緻的花廳裡,還有三個人,一個神情威猛鬚髮花白的錦衣老人,揹負雙手,在廳中來來回回不停的踱步,也不知踱過多少遍了,所走的路,只怕已可從北京到張家口。
另一個顴骨聳起,目光如鷹,陰鴛沉猛的黑衣人,就坐在金伴花身旁,雙手輕撫放在桌上的一封精鋼判宮筆,於枯、瘦長、骨節凸出的手指,在燈光下看來也像精鋼所鑄。
這兩人面色也是十分沉重,銳利的目光自窗子瞧到門,又自門瞧到窗子,來回瞧個不停。
還有枯瘦矮小,穿著樸素的禿頂老人,卻只是遠遠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他全身上下都瞧不出絲毫特別之處,只有一雙耳朵,竟不知怎地不見了,卻裝對灰白的假定耳朵,也不知是什麼鑄成的。
錦袍老人走過桌子,拿起那張短箋,冷笑道“這算是什麼?請帖?借條?就憑這一張紙,就想將京城四寶中最珍貴的玉美人取走……”重重一拍桌子,厲聲道:“楚留香呀楚留香!你未免也將九城英雄瞧的太不值錢了!”
靈動、飄逸,詩情畫意等感覺,此時全部湧到朱文永的心頭。
一字一句,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寫詩,在描述一幅美麗的畫面。
“楚留香!原來《楚留香傳奇》的書名,就是以這其中的人物名來命名的!”
看到錦袍老人叫出楚留香的名字,朱文永瞬間便明白了《楚留香傳奇》書名的含義。
“玉美人為京城四寶中最珍貴的寶物,而守著這件寶物的則是九成英雄,這楚留香該如何盜走玉美人?又如何脫身?”
朱文永不知不覺間,便為留下盜言的楚留香擔心起來。
可是看完接下來的這一段,朱文永有些擔憂的心情瞬間沒有了。
“……金伴花愁眉苦臉,囁嚅著道:“但他就憑這種同樣的紙,已不知取走多少奇珍異寶了,他說要在子時取走一樣東西,誰也休想儲存到丑時。”黑衣人冷冷道:“哦,是麼?”
金伴花嘆了口氣,道“上個月卷兼子的邱小侯就接到他一封信,說要來取侯爺家傳的九龍杯,小侯不但將杯鎖在密室中,還請了大名府的高手雙掌翻天雀子鶴和梅花劍方環兩位在門外防守,可說是防守得滴水不漏,但是過了時候開門一看……唉九龍杯還是沒有了。”
黑衣人冷笑道:“萬老鏢頭既不是雀子鶴,我禿鷹也不是方環,何況……”他瞧了那禿頂老人一眼,緩緩接道“還有天下盜賊聞名喪膽的英老前輩在這裡,我叄人若是再製不住那楚留香,世上怕就沒有別人了。”
禿頂老人眯起眼睛一笑,道“西門兄莫耍為老朽吹了,自從雲臺一役後,老朽已不中用了,靠耳朵吃飯的人耳朵被人割去,豈非有如叫化子沒有了蛇耍?”別人若是如此慘敗甚至連雙耳都被割去,對這件事非但自己絕口不提,有人提起,也立刻要拔刀拼命,但他卻面帶微笑,侃侃而言,還像是得意的很……”
古龍先生筆下的人物,每一個都是妙人,不論男女。
此時這幾個出場的人之中,最妙的一個人便是禿頂老人了,因為正常人被人割掉一邊耳朵,肯定會守口如瓶絕口不提,誰要是敢提,那肯定是要被暴打,可是這個禿頂老人,不但不為自己被人割掉一邊耳朵為恥,反而好像引以為榮一樣的侃侃而談,不得不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妙人。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