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正常人的日子太短了，成為不正常的人太長了。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們已經被淘汰，死亡是我們的目標，掙扎只是讓絕望不停的擴大。你曾告訴我，你不喜歡骨頭社，因為他們放棄了自己是人這最基礎的準則。但你應該發現了，現在的我們，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未知生物。”卡婭繼續說著。

“我是人，毋庸置疑。”沈航回答她。

“如果是人，我們早就死亡了。巴納姆拉大人說我們有罪，但其實他沒有告訴大家，我們的不死，是因為體內寄生了惡魔，而這隻惡魔正在覺醒，我們依靠惡魔的力量得到了不死，而且現在正在慢慢使用惡魔的力量。里昂大人發現了惡魔的存在，所以才會在此利用神罰之法，封印覺醒的惡魔。”

“我聽了好多陰謀論，但這並不能阻止我要把你救下來的想法。我不管什麼地球陰謀，也不管什麼是不是人，更不管什麼惡魔不惡魔的。我現在就想把你這個傻姑娘拉下來，在你屁股上打一百個巴掌。你們這群中二的少女，就是欠打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沈航再次發起衝鋒，這一次他神秘之力全部爆發，速度提升數倍。

卡婭看著不放棄的沈航，沉默不語。

時間流逝，沈航不知道衝了多少次了。

直到夜裡，狂風呼嘯，吹的人都站不住，風如刀子，刮的沈航渾身刺疼，但依舊逆著風一步步朝石頭衝。

“沈航哥哥，你為什麼要為我執著？”

“我所在乎的人不多了。無論如何，我不願意見到你們這般樣子。不管是終焉，變成骨頭，還有這種選擇，我都不願意。當然我也不知道該讓你們做什麼？我越來越對這個世界搞不清楚了。但我還願意相信活著，相信自己是個人，像個正常人一樣渡過一天天。”沈航說道。

“那為何，你依舊選擇堅持不眠死呢？你不也在尋找死亡嗎？”卡婭問道。

沈航停住腳步，望著她。

風吹，將身子都給吹斜了。

卡婭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沈航卻再次走出一步。

“你認為我一直不睡覺，會死嗎？”沈航咧開嘴問道。

“不會。”

“我不睡，我尋死，是因為我活著啊！”沈航大聲的吼道。

“活著……”卡婭身子微微一顫，麻木的四肢，竟然再次有了一絲血脈膨脹。

“你活著嗎？”沈航朝她大聲問道。

“我……”卡婭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而沈航此時，再次踏出幾步，很快就要再次靠近。

“你活著嗎？”沈航再次大聲的吼道，聲音一下子都壓過了海岸的驚濤拍岸。

“你活著嗎？”再一聲。

“你活著嗎？”再一聲。

一句句的質問，直接敲打在卡婭的心中。

“我……活著……所以，我選擇了受刑。”卡婭回答，卻沒有了之前的流暢。

“哈哈哈哈！你活著，你選擇了受刑，你選擇了綁在了石頭上，你用鐵定插住了自己的四肢，日曬，風乾，像個傻瓜一樣的活著，像個罪犯一樣活著。你們模仿著普羅米修斯，簡直就是對這個神話人物的侮辱，他為了給人類帶來火種，才會被處罰，他給人帶來希望與溫暖，才會被罰。而你們，不過是一群腦子進水，欠揍的無知者。你們這不叫贖罪，而該改叫褻瀆，和安世蘭那老小子一樣，用褻瀆來完成自己的精神救贖而已。”沈航瘋狂的大罵。

“我……們……”卡婭被罵的精神巨震，想要反駁的時候卻發現沈航更近了。立即大喝。“你不要再過來！”

“如果你敢再次把我挪走，我就去找巴納姆拉要核彈。我要再把這裡炸了。”沈航看她雙眼流出光華，立即大吼。

“你……”不知道為什麼，卡婭竟然被威脅住了。她似乎明白，沈航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出來。

“受刑，神罰……都是一些狗屁。”沈航終於抓住了鐵鏈，怒氣未消的拉扯。

他雖然神秘之力爆發，但這鐵鏈似乎也有些特殊加工，竟然沒有拉斷。

“靠！”沈航大罵一聲，此時大風忽然再起，差點把他吹翻，沈航怒了，一口咬住鐵鏈，直接用壓咬。

咔咔……

也不知道是鐵鏈破碎，還是牙碎的聲音，沈航就那麼用牙，一口下去，鐵鎖斷裂，與此同時他的嘴裡也滿是血水。

第163　死亡即永恆

咔咔……

沈航不斷的咬，終於將所有的鐵鏈給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