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現代化的景象了,既找不到那條河,也找不到昔日的房子了。
父親帶領著全家南下之後,就只留下了冰心一個人在北京,住在燕園之中的朗潤園裡。這是一座大園之中的小園,別有洞天,曲徑通幽,安靜美麗,很合冰心的口味。雖然仍是想念南方的雙親,和分散在各地、努力求學的弟弟們,還有那位遠在大洋彼岸的青年學者吳文藻。但是,一個剛剛走入了社會的年輕學者和作家,總要能夠獨立於家門之外,何況先前已經隻身在美國,經受了三年獨立生活的鍛鍊呢。
在文壇上享有盛名的冰心,一生具有謙遜的美德,到了老年之後,這位中外聞名的老前輩,仍然總是自謙地說:“我個人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沒有什麼‘學’可‘講’。‘不學’,就是沒有學問,如果大家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那是得不到的;‘無術’,就是沒有什麼技術,如果大家希望聽我講完以後,就能知道怎樣寫作,而且寫得很好,那也是會失望的。”②其實,她在二十六歲的青春年華,就是一位很有修養的青年女性學者了。她生性嚴肅,恬淡,沒有功課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園中之園的書齋裡,或者是到校門東南側的圖書館裡去讀書,寫作;需要上課的時候,就走出圖書館或書齋,到教室裡去,到學生中間去,教育他們,指導他們。清晨或傍晚,她也喜歡散散步,沿著曲曲彎彎的柏油小路,流連於湖畔,在綠草地上行走,或是登上低低的小丘,在亭子上的矮凳上小憩。她一邊踱步或小憩,就一邊細細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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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據謝冰心先生1986年3月17日下午對筆者的談話。
②冰心:《談點讀書與寫作的甘苦》
燕京大學位於北京的西郊,遠在西直門外,靠近頤和園和圓明園遺址的地方。校園內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