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失去一條腿,對於發力的影響非常大,任何拳術都有一個要領,就是力透大地,透過頓足的反作用力起步,力量從腳底傳遞上來,經過身體大部分骨骼肌的加成,最終彙集到一起,從而達到驚人的效果,現在少了一條腿,至少廢了50%的力量。
不過岑牧沒有解釋,做出一個古怪的起手式,他右臂撐鐵柺站立,背對石塊,忽然間,鐵柺被一股巨力壓入泥土中,左腳邁一小步,扭腰,轉身,右掌猛然一掄,一掌按下去。
嘣啪!石頭崩為一堆碎末,碎片朝四面濺射出去。
只聽見一陣驚呼聲,有人捂住下身痛呼,被濺射的碎塊打中了要害,在地上滾做一團,惹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然後又聽見一聲崩裂的響聲,這塊巨大的磨刀石裂了一道縫,從中斷為兩截,這景象驚掉眾人的下巴!
無論如何,這塊磨刀石是不可能作弊的,它存在這麼多年,無數人在上面磨製自己的兵器,對於這塊石頭的堅固性有深刻的理解。
場地一片死寂,包括格雷在內,眾人目瞪口呆,只聽到一陣粗大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岑牧握住右手,說道:“我少了一條腿,這一掌有些遺憾,如果這條腿完整,力量應該還能再提升20%,剛才這一擊調動了腿部、腰部、背部、肩部和手臂的肌肉,這一擊的力量大約在1000公斤左右,是臂力四到五倍。”
“嚯!”眾人露出驚奇的表情。
有人問道:“那我們呢?”
岑牧點頭說道:“這就是發力的技巧,如果你們訓練得當,也可以做到,而且你們本身的力量比我大,甚至可能打出比這更強的力量!”
格雷無話可說,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他朝岑牧豎起拇指,然後一邊鼓掌,一邊說道:“挺有意思,你接著講,我聽聽看怎麼才能做到!”
掌聲練成一片,是由衷的掌聲,如果說之前有人認為他打贏鐵楠是走運,那麼現在大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們認可岑牧的實力,絕對是大師水準!
武器大師,拳法大師,槍法大師,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簡直深不可測!很多人心裡不禁產生這樣的念頭。
接下來,岑牧演示了一遍如何發力,並把從超能學院學到了訓練力量和發力課程教給他們,岑牧驚訝地發現在學習力量技巧,荒野人的領悟力甚至比城市人普遍要強,這可能得益於他們一直拼搏在生死邊緣,對於死亡的恐懼迫使他們用心去學習這些東西,因為它們在未來就是自己保命的資本……
一堂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岑牧感覺教授的內容已經達到他們所能接受的極限時,他停止繼續新增內容,結束了課程。
晨練結束後,很多人坐在練習場,不願離去,一邊休息,一邊和岑牧聊天,其中以小臧最為積極。
有人問道:“岑師父,你為什麼會來我們小鎮呢?”
這是鐵罡曾經問過的問題,不過岑牧相信這只是他個人一時好奇。
岑牧笑著解釋:“我受了傷,當我醒來的時候,剛好在這附近,我急需一個養傷的地方,然後我碰到了雞毛,自然而然來到這裡,所以可以說是一種緣分吧!”
這個人追問道:“那你是怎麼受傷的呢?”
“被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武器傷到了。”
他鍥而不捨問道:“誰傷的你啊?”
對於這個問題,岑牧沉默不語。
不用他說,立馬有人斥責他:“喂!澤平你問得太多了,太過分了!給我閉嘴好嗎!”
小臧岔開話題,說道:“小岑師父,你為什麼懂得這麼多?感覺好像天下沒有你不知道事情?”
岑牧搖頭道:“不,我有很多事情也是不懂的,不是我懂得多,而是荒野的傳承太少了,你們的知識太少了。”
小臧說道:“那你能跟我們講講你所在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是不是也和小鎮一樣?只是地方大一點,人多一點,商店多一點,東西貴一點?”
這是個好問題,岑牧感覺到這是一個自己摻私貨洗腦的好機會,小臧倒是挺有腦子,提問既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又不顯得突兀,他看了小臧一眼,卻從對方那裡得到一個隱秘的眼色。
唔!原來他是故意,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才。
跟這幫人講聯邦的民主制度,肯定不行的,它會和鐵罡的殘酷統治形成鮮明對比,會動搖鐵罡的統治根基,岑牧相信這群人中肯定有鐵罡的奸細,如果岑牧敢做這樣的事情,他的教官生涯大概也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