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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岑牧最好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居民聚集,用這塊胸甲換到有用的資源,再圖出路,因為在一個陌生的荒野過夜,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是一位荒野老獵人的忠告。

岑牧一邊跛行,一邊搜尋周邊,身體每動一下,大腿的傷口就會滲出少量的血液,拉扯神經,疼痛不已,不過對於承受過更大疼痛的岑牧來說,不算什麼。

很快,在遺棄的戰場上,他找到了一把木柄鋼叉,長一米五,三叉被劈掉一半,其他部位還算完整,有它支撐,跛的時候,動作小一,疼痛輕一。

他從屍體上剝了幾塊獸皮下來,撕成條,搓成一根繩子,將胸甲捆到背上,十幾公斤的重量,對現在的岑牧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整理好行裝,岑牧說道:“秦院長,我們得走了,你現在還有私貨嗎?增強人體素質的那種,不說碰到變異野獸,就說碰到一兩個荒野流氓,我們還能拼一拼,不然,以我現在的身體,就是給人送菜。”

秦淵苦中作樂,笑道:“你們要是開打了呢!我倒是可以幫你喊喊加油,如果你死了,我大概只能祈求他們不要把我和你一起埋了。”

“一信仰之力都沒剩餘嗎?”

秦淵嘆道:“我神國崩裂了,神性失去聚集的容器,四散逃逸,那一刻爆發,我聚集大量的神效能量全部傳遞給了普羅託斯,現在僅保持一縷神魂。

失去雕像,失去朝拜物,就無法聚集任何一信仰之力,而最低階的神術需要的神性單位以百計,我現在大概只有十幾個神性單位,還需要維持日常消耗,而我耗光所有神性的時刻,也就是這縷神魂煙消雲散的時刻。”

岑牧問道:“你還能堅持幾天?”

“如果你貢獻出你的信仰,我大概能勉強保持神性收支平衡。”

岑牧無奈一笑,說道:“你還要靠我貢獻信仰才能生存,咱們真是同病相憐。”

秦淵說道:“如果你能幫我重建信仰,我就能馬上恢復實力。”

岑牧想了想,說道:“再說吧!我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而且,我在荒野長大,瞭解荒野人的心理,他們從來信奉力量至上,你不能賦予他力量,他不會吝嗇哪怕一個眼神。”

這個世界最難的事情是從無到有,如果岑牧依然具備“化鮮血戰士”的能力,那麼他很快就能在荒野組織一群忠實的私軍;而如果你還要依賴他們獲取力量,那別人只會把你當作狡猾陰險的神棍。

岑牧又一次感覺自己對命運如此無力,這感覺只有在羅宋城東片區曾有過。

岑牧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的一片,輻射雲層很厚,陽光被遮得嚴嚴實實,別說太陽的位置,就連陽光的厚薄度都無從感知,也無法判斷方向。

岑牧問道:“院長,我們朝哪個方向走?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如果你沒有辦法判斷,就憑感覺走吧!”

岑牧無奈地聳聳肩,隨意選了一個方向,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覺得陌生。

岑牧在荒野中生活了十七年,其中大部分時間在羅宋城周邊渡過,但他橫穿過莽原和蟲群峽谷,也略微領略了冰雪苔原邊緣的風光,可以算是閱歷豐富。

然而,眼下的景色卻讓他感覺很陌生,從地勢和周邊地貌來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荒野平原,但是,這裡生長的植物岑牧卻從未見過。

視野中最多的一類植物是一種不知名的藤蔓草,它的葉子嬌小,墨綠中帶著一絲紫紅,呈楔形,根莖異常肥碩,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像是在呼痛,又像是在警告侵犯者。

這類藤蔓草構成了這片荒原的主料,每隔不遠,藤蔓草中會盤踞一些根莖更粗更堅韌的藤蔓,它顏色偏紫,色彩更深一些,外形和藤蔓草相近,就像是老去的根莖,但是,岑牧敏銳地發現這類粗韌的藤蔓其實是另外一個物種,它沒有幾片真實的葉子,葉子的朝向也不是為了迎接陽光,再細心追溯一下,可發現一根粗韌藤蔓只是它的一條觸鬚,完整的植株通常有十到二十幾條根莖,朝四面八方扭曲展開,構成一個不規則的圓。

具備這樣的特徵,幾乎可以肯定它絕非尋常植物。

普通人很容易忽略觀察細節,而踩入它的領地,不知它會有什麼反應?岑牧可不能親自去嘗試,他每每碰到這些偽裝的植物,都從一旁繞開。

一路下來,走了不到五百米,就碰到了不下於十九株,均勻分散在荒原之上。

除了這個,還有一種矮小的緋紅色灌木,一株一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