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動的蛆蟲。
呃~有噁心,原來那腐爛的味道就是這玩意兒發出來的!
岑牧將臉轉到另一邊,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紅色破爛背心的人,準確來說,看到的是他的背,背部有一個碗口大的洞,血肉模糊,人早已死去多時,腐爛的程度更甚,以至於蛆蟲爬到地面上,往岑牧的頭部探索,難怪頭癢癢的,恐怕有不少蛆蟲在上面爬吧!
岑牧連忙用手在頭上撥撓,果然抖掉一隻只肥碩的蟲子,真噁心!
這到底是哪?
岑牧用手肘撐著地面,努力將身體抬起來,他看到了一個死亡的戰場,屍體盈野,死法各不相同,橫七豎八,一直蔓延到視野盡頭。
看起來,這場戰爭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部分屍體難辨人形,被食腐鳥啄食,只剩下骨頭和腐爛的內臟,遠處還能看到荒野鬣狗的身影,這個遺棄的戰場無疑成為它們盛宴的餐桌。
自己從昏迷中醒來,沒被吃掉,倒是一個奇蹟。
然後,岑牧開始觀察自身的狀況。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夠存活下來,天國武裝的胸甲、手甲和腿甲還裹在自己身上,要從這結實氪合金材料中覓到鮮肉,老費勁。
岑牧猜想他必然是在這個戰場被廢棄後,才被傳送來的,否則,天國武裝早被別人剝走了。
右腿齊大腿以下的部位莫名消失了,腿骨連同合金腿甲被切開,切面平整,想來應該是是趙煊的傑作,裸露的切面血肉模糊,已開始腐爛流膿,外表留下爪撓和啄食的痕跡,剛才那波驚起的禿鷲,大概就是在啄食自己的大腿吧!
除了這個傷口,全身並沒有其他傷痕,能在那恐怖的宇宙星系殺手面前逃脫,只帶這些傷,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岑牧意念一動,企圖開啟空間袋,拿出清理傷口的補給品,卻發現只是動了念頭,他的空間感應消失了。
怎麼回事?!
他再度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更吃驚的事情!
感知場消失了,六階超凡力量對於身體的改造消失了,體內關節處的血液泵也消失了,只剩下敏銳的五感。
岑牧苦笑一聲,命運何其殘酷,把一切能力都剝奪走了,然後將自己扔在一個無名荒野,身受重傷,一切迴歸原,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如南柯一夢。
然而,天國武裝的殘件告訴自己,這並不是一個夢,腦海中的知識也明白提醒他,不要胡思亂想。
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岑牧這麼告誡自己,不管有多難,就是爬,也要爬回去,至少要看看小馨肚子裡的娃娃是男是女。
岑牧開始拆卸天國武裝,失去一條腿,行動很不便利,他開啟鋼甲鎖釦,費勁地從一堆鋼鐵殼中爬出來,氣喘吁吁,不光力量能力沒了,連體質也變差了。
真他孃的操蛋!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脫掉裝甲後,他感覺到一絲涼意,敏銳的感知告訴他,周圍的輻射很嚴重,有些超標,長時間在這個環境下待著,會損害身體組織,誘發一些不好的基因變異,甚至變異組織纏身,這可比癌症要恐怖多了。
然後,他拿起一隻沉重的手甲開始刨坑,他要把天國武裝埋進去,這玩意兒雖然破損了,但被秦院長祝福過,完好的部件依然縈繞著一縷淡淡的金光,這是神性堅固依然生效的標識,放在荒野,哪怕核能電池失效,也是一套防禦神器。
“唉~你把它埋在這裡,不怕以後找不到嗎?”
一個老者的聲音傳入岑牧的耳朵,讓岑牧感到驚喜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詫異。
秦淵?!
岑牧問道:“秦院長?你還活著?!你在哪?”
秦淵回道:“我暫時寄魂於你脖子上的吊墜裡,它天生具有特殊磁場,能儲存靈魂。”
岑牧把手伸進脖子裡,摸到胸口的一個吊墜,這個鐵墜子打從他有意識起,就掛在他脖子上,這麼多年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他幾乎都已經忘了它的存在,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還有這個功效。
岑牧急於瞭解他昏迷後所發生的事情,忙問道:“普羅託斯呢?它在哪裡?我怎麼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秦淵有些黯然,說道:“他死了,墜入灰度空間。”
“為什麼?”
秦淵解釋道:“消耗太大,能量不足以支撐他掛住位面晶壁,我們合作抗拒趙煊的區域性時空鎖定,並演繹複雜曲面規則,他就爆出了絕大部分的能量。”
“那你為什麼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