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型的廳堂內,趙桀跪在地上,趙察垂手站立在一旁,神態恭敬。
家族會議還沒有開始,淮南趙氏的長老們全都等在外面,等待家主的主持。
淮南趙氏必須對這起外交事故作出反應,否則,將陷入更難看的被動局面,而在家族議會召開之前,淮南侯想先聽他兒子解釋。
廳堂光線陰暗,氣氛壓抑,有些冷,冷到人會不自覺顫抖,趙桀跪得筆直,雙腿已然麻木,膝蓋感覺不似自己身體的部位,他卻絲毫不敢動彈。
沉默良久。
淮南侯端起茶杯,淺抿一口,說道:“一手好牌被你打成這樣,你作何感想?”
聽到聲音,趙桀微微一顫,被嚇了一跳,他心中忐忑,他的父親脾性古怪,喜怒無常,缺乏耐性,不該是這副態度才對,現在看來像是給了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趙桀清清嗓子,說道:“都是我的錯,主意是我出的,我太急了,心態不好,做了錯誤的決定。”
淮南侯轉臉問道:“小察,你怎麼沒有攔住他?”
趙察心中凜然,拱手回道:“回稟家主,我向桀少建議過,讓他等!只能等!”
“小桀,是這樣嗎?”
趙桀遲疑片刻,點頭道:“是的,我問過趙察的意見,他建議我等。”
淮南侯微微頷首,說道:“很好,還算你有擔待,那個叫做蘇靈被你虐殺致死的少女死得挺冤,你就是因為一個女人才變蠢了?!”
聞言,趙桀如遭雷殛,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不是因為殺個把人被他父親發現,而是似乎他父親對於他的行徑一清二楚,回想往日種種,他不禁冷汗涔涔。
淮南候說道:“從小我就教你,成大事者不可沉溺女色,看來你都當成了耳邊風,是世子的頭銜戴得太久,讓你忘乎所以了?”
趙桀低下頭,繼續保持沉默,他了解他的父親,再多解釋都是掩飾,不如默然接受。
淮南候頷首,沉吟道:“既然這樣,那我摘掉你世子的光環,扣你一千繼承人積分……”
聞言,趙桀猛然搖頭,激動道:“不!不!不要!!爹,我錯了,您給兒子一次機會吧!我會改過的,我保證!爹,我可是你親兒子啊!老二是叔叔的種,我掉下去,他就可能是下一屆的淮南候,您下位之後,誰來保障你的權益啊?”
淮南候冷笑道:“我下位還需要透過血緣關係來保障權益?!再說,如果下一個淮南候真是你,你就會維護我的權益嗎?!”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跟你說,如果你從這個坑裡爬不起來,這說明你根本就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能力!淮南趙家交給你,就會墜落。”
“爹,你就這麼絕情嗎?您這是剝奪你兒子的所有希望啊!一千分,我用什麼賺回來?現在怎麼處置我就是你一念之間的事情,你說一,外面的人敢放一個屁?!”
就在這時,淮南候臉色陡然一變,勃然作色,呵斥道:“正因為你是我兒子,老子才沒殺你!你知道趙罡有多重要嗎?這些年我一直在保護他,沒讓他的驚世天賦暴露出來,你知不知道他的隱藏能力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晉升八階天王只是時間問題?!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爹重返文華的最大希望?!
老子佈局二十多年,你一朝毀得乾乾淨淨,你還跟老子講情,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糊不上牆的爛東西!垃圾!!你有趙罡一半的態度,老子早把淮南趙氏交給你了!”
趙桀像是被打殃的茄子,軟不耷拉,跌坐到地上。
聽到這個辛密,趙察眼皮一跳,不覺為家主的野心震驚不已,真是可惜啊!
淮南候轉頭問趙察:“殺他的是誰?”
“叫做穆晨,霍青城親口說過這是假名,他很有背景,前幾天他跟蘇靈組織過一場宴會,我也參加了,看腔調像是三大家的人,跟霍家走那麼近,我懷疑是趙家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
淮南候沉吟道:“竟然還有人比我們佈局要早?!你還知道什麼?”
趙察回道:“蘇靈解釋過霍青城的傷勢原因,是去獵殺莽原地行龍遭遇伏擊而受傷,我查了很久,得到一些訊息:霍青城確實去了莽原,而且是在羅宋城坐空列回來的,我查到了他的行程記錄,有人證。
能設計霍元帥的人,整個聯邦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家人,經過排查,我注意到最近蔣全生好長時間沒有出現了,官方沒有任何解釋,似乎這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關鍵的問題是還沒人去找他?!只有他的一個副官質疑他的去向。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