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離開,離開C隊,去蓋一座大院子,只有我們一家住在裡面,再也不過問這些事情,行不行?”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覺得喉嚨口有點泛酸,好一會才開口:“你是不是要走好久好久。”
見我應話,陳洺立即就踱步到床邊坐在了床上伸手拉過了我的手握住:“我會竭盡全力的儘快回來。”
沒敢回頭看他,我把臉埋在枕頭裡,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吸了半天鼻子,我才開口:“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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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洺走了,和鎖天一起,和第二天那黑沉沉的隊伍一起。
只有我和陳煬兩個人站在頂樓上被風水吹亂頭髮。
早就已經看不到陳洺,鎖天和C隊的所有人,他們開了很多車,帶了很多裝備,應該都是連夜整理出來的。
有他們的護行,今天這些人要比昨天離開的那些人幸運太多了。
我感覺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在天黑之前隊伍終於緩緩的全部離開之後,我問陳煬:“你為什麼會同意鎖天去?”
陳煬看著遠處苦笑了下:“和你一樣,已經習慣了。這麼多的人,都依附著他們的隊伍存活到現在,讓他們看著那麼多人白白去送死,他們不可能可以像我們一樣只是看著什麼都不做。”
“他們會遇到危險麼?”
“會,但是他們可以解決。”
“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久。”
“你會想他麼?”
“會很想。”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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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天和陳洺離開的前兩個月我們的生活除了沒了他們兩個人的痕跡之外並沒太大的改變。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似乎意識到了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了靠山和撐腰的人,陸續搬回來的居民開始越發的不把我們從武漢來的十幾戶人家放在眼裡。
我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平和的相處,那種深藏在他們骨子裡的劣根性實在是幼稚的可笑,可恨。
每天一開門家門口被丟了成堆的垃圾已經稀鬆平常。
甚至一些遛狗帶孩子的人家,乾脆將我們家門前直接當成了狗狗和孩子專用的公用廁所。
我們每天都打掃門外卻還是狼藉一片。
小雨有一次爆發,狠狠踢了在我們家門外上廁所的小孩一腳,他們家當晚來了五六名魁梧大漢將我們家客廳砸的一片狼藉。
我們家裡孩子多,能對付那麼多大漢的卻沒有一個,只能無奈的縮在屋子裡任由他們砸了後離開,再出去收拾屋子。
第二天陳煬過來看到狼藉的客廳氣的七竅生煙,非要去找那些人麻煩被我給拉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原本我們在他們眼裡就好像是瘟疫一樣的存在,雖然家裡沒人出現感染已經基本能確定體內轉變為抗體了,但其他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對付我們似乎成為了他們生活中最稀疏平常的樂趣。
C隊的人全隊只留下了幾十個人,每個人都守在自己必要的崗位上保證整個隊伍的聯絡不會中斷,我們不想再因為家裡這樣的瑣碎事情去驚動那些本就因為大部隊離開而不得不再三低調做人的隊員們,他們的日子並不比我們好過到哪裡。
這是個流氓一樣的時代。
陳煬幫著我們把家裡收拾了乾淨就離開了,她們家裡因為有她和徐淑手下的女子隊在護著情況相比較我們家來說要好很多。
可是無論怎麼忍耐,人終究都是有極限的。。。。。。。。。
這樣的日子在持續了三個月後的一天晚上,爸媽做飯疏忽了,剛會走路的鑰匙歪歪扭扭的出了房門,結果僅僅只是幾分鐘的功夫,我剛從樓上洗了澡下來就聽到門外鑰匙激烈的尖叫和哭聲。
心裡一個激靈趕緊就跑出去看,結果發現別家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把我閨女按在了他們剛撒了尿的地面上,鑰匙的臉緊緊貼在滿是尿液的地面上蹭破了一大塊的皮正口齒不清的喊著媽媽,那兩個該死的孩子嘎嘎嘎的笑著,他們貴婦人一樣的母親在一旁跟對方調笑自己的兒子多麼的調皮,卻沒一個人出聲制止或者救我那只有一歲多的閨女一把。
鑰匙小小的身子趴在那一大片的尿液上的畫面深深的刺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