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是當時溫和的樣貌。
想到之前我還跟沉雪他們在這溪流邊上休整了一會,這會對著那渾濁發黃的水流就不住的發顫。
“現在怎麼辦?過不去了。。。”我問道。
陳洺掃了眼河水,接著左右看了一圈後,扯著我轉身往右邊走了過去。
右邊的地勢比較高,在沿岸邊上長了許多的樹,大概是樹根不好紮根,所以這邊上的樹大多都枝幹彎彎扭扭的,伸出去很遠。
陳洺帶著我來到這些樹的旁邊就停了下來,仰頭看了幾眼,又目測了下伸出去的樹幹距離河對面的距離,幾秒鐘後,他乾脆把裝備包一拖,放到一邊,一縱身往樹上爬了去。
我站在一邊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那不算粗的枝幹,伸出去我們身處的崖壁大概得有四五米左右的距離,但是下面就是奔騰的黃色泥水,看著讓人十分心慌,扭過頭就對著已經爬上樹的陳洺喊道:“你快下來,咱們回頭換條路走,這裡瞧的人心慌。”
陳洺低頭對我道:“你往裡站一點,別靠邊,等我五分鐘。”
話說完,就沒再給我回答的機會,他就朝著那伸出去的枝幹爬了去。
我的心立即就被擰成了麻花圈,手緊緊的抓著衣服,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但是陳洺這會已經處於水流上方的樹幹上,我根不敢再出聲喊他回來,生怕驚的他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我不停的低聲祈禱,生怕這會陳洺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
陳洺試探著爬到了樹幹能支撐他的最邊緣地方,按了兩下後,往下方的水流又看了幾眼,看樣子是在目測樹幹到達水面的距離。
我們身處的地勢本就比較高,加上陳洺又在樹上,所以那根樹枝距離水面最高的距離應該有差不多七八米左右。
不多大會,陳洺從樹上爬了下來,我的心這才算是終於迴歸到原本的位置上,呼吸也正常多了。
在揹包裡翻找了一會後,陳洺從裡面拿出了我之前裝進去的一卷繩子,接著收好揹包背到背上,轉身又爬上了樹,這回他速度很快的在樹幹中間比較結實的位置綁好了繩子、
在他開始綁繩子的時候我就隱隱的有了不詳的預感,盯著那綁好的繩子,怎麼都覺得雙腿開始發軟。
果然。。。陳洺確定繩子安全後,扭頭對我道:“爬上來。”
我有些膽怯,有些害怕:“上去。。。。幹啥?”
“帶你過去。”
“怎麼過?”
陳洺指了指繩子:“缺心眼腦子不好用,眼睛也不好用?”
見他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咕咚咕咚嚥了好幾口的口水,又閉著眼睛祈禱了半天,最後才終於哆哆嗦嗦的往樹上爬了去。
爬樹這種運動,說實話,並不適合我這種接受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的良好優秀的現代青少年,艱難的爬到一半,終於被看不下去的陳指揮官給一把拽了上去。
坐到樹幹上的時候,我哆嗦的更厲害了,耳邊轟轟的流水聲在我聽來已經跟催魂曲差不多。
然而記仇的陳指揮顯然感受不到我內心的忐忑,割出一截繩子將我綁到他胸前後,連給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就猛地一翻身拽著繩子帶著我垂到了半空中。。。。。。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更別提睜開眼睛,腳已經完全被身下驚人的水流聲給嚇的癱軟,絲毫不受控制。
兩隻胳膊緊緊的抱著陳洺,兩秒的時間,陳洺不知道從哪借了力道,猛地一蹬,我們倆就在瘋狂的水流上面,瘋狂的來回晃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的魂魄已經跟不上身體移動的速度,在我們身子蕩回來的瞬間,陳洺又是用力蹬了下不知道什麼東西,我們倆晃得幅度瞬間就又更大了一圈。
耳邊甚至都已經傳來了樹枝勉強承受我們倆的重量那種嚇死人的咯吱聲。。。。
木頭和現代世界的鋼筋水泥比起來,最具有原始生命美的一點就是,它們在支撐不住之前會給你一些提示,而鋼筋水泥在它們倒下前,通常不會給你任何的暗示。
在我們又一次蕩回來的時候,陳洺快速道了句:‘抓緊我!!”下一秒就用足了力道又蹬了那借力的東西一腳,瞬間我們倆就被這股力道快速的推了出去,同一秒鐘,在我們倆飛到最高點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陳洺的手鬆開了。。。
身體瞬間陷入那種失重的恐懼中,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
就在